太子冷哼一声,道:“阿妹竟然收如许的人进府,有失策之责也!”
平阳公主才拿到手里,拿稿纸的手便顿了顿,昂首看贤人一眼,复又低头看,凝目细细读手中的稿纸。
太子建成正要找矮榻坐下,昂首才现紫宸殿内已经没矮榻了,摆着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家具,不由一愣。
建成试着在左边第一个椅子上坐下:“不消盘腿,不消跪坐,确比坐榻便利些。”
见三人已然明白他的意义,贤人向身边的内侍看了一眼,内侍当即上前,拿起那三份稿纸,分到三人手中。
贤人放下东西,昂首:“建成来了?坐吧。”
在坐诸人皆是饱读诗书之辈,天然能听懂秦王话里的意义。秦王接着道:“父亲,我觉得,士与民当如何均衡、如何措置,方是立国之底子。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士的权势过于庞大,****必失其田,必有民不聊生之况,民不聊生则天下大乱矣!”
贤人道:“我宫里的家具乃是薛朗供应的图纸所制,我本日召他入宫,问他想要多么犒赏,他献上此三策。一策增天下盐税,以丰国库;二策造纸,以增民智;三策……你们也看过矣,有何设法?尽可说来。”
“喏。”
秦王一怔,平阳公主捏着稿纸的手微微一紧,出声道:“大兄可否让小妹看看?”
秦王与平阳公主是一起来的,两人几近前后脚一起进的皇城。
平阳公主道:“多谢大兄体贴,伤势已然安好。”
问完公主,太子笑吟吟的望着秦王,道:“二郎的气色看着倒比我离京时好些,可见歇一歇也是有好处的。”
贤人道:“第一份和第二份,只需初略看看便好,本日宣你三人来便是为了第三份!”
太子手里拿到的就是第三份,第一份在秦王手里,第二份在平阳公主手里。三人各自低头细看手中之稿纸。
“好!好一个‘君如舟,民如水’!我儿读史能读出这般心得,阿耶甚是欣喜。想必你阿娘在天之灵看了也足以告慰。”
殿内并没有多少内侍,贤人看薛朗献上的三策后,便把内侍赶了出去,只留了本身最信赖的。
贤人满脸皆是为父者的高傲与高傲,秦王当即谦辞了几句,父子之间,非常相得。
说着,直接把稿纸丢给内侍,让他拿畴昔给平阳公主。平阳公主也不急着辩白,而是接过内侍拿过来的稿纸,缓慢的读了一遍后,以后便交给一旁等着的秦王。而太子也把先前秦王与平阳公主所看的那两份一起看完,但神采还是阴沉,喜色未减。
贤人点点头,不置可否,转向秦王问道:“二郎,你的设法呢?”
贤人饶有兴趣的看他一眼:“哦?细细说来。”
一家人闲叙几句,贤人重又坐回御案后的龙椅上,道:“本日让你们三人过来,乃是有一要事,只能与你们三人议一议。此事出得我口,入得汝耳 ,不准外泄一字!”
姐弟俩儿出去先施礼,贤人正给太子先容他的新家具,见平阳公主和秦王来了,这才止住,笑道:“世民和建瓴也坐吧。”
“喏。”
秦王昂首看太子建成一眼,答道:“多谢太子体贴。”
不消说大师都已看出这疏奏乃是薛朗所写。纵观全朝乃至天下,会用大口语写疏奏,字写得笔划纤细的唯有薛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