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顾忌,自是有顾忌的来由。”
“是。”女子躬身见礼,忽而脚踩奇步,以鬼怪般的身法向密林外、兴州城方向奔去。待到出了山林,见不远处小流弯绕处,有一粗陋的茅草凉棚,棚外挑出一面白底蓝边的旌旗,上书:小渡头酒家。
并有二三十人分红数桌散坐着吃喝。她腹中原有些饥饿,更因复兴镖局的人在此,便把青纱收进内怀,摸出一张珍兽皮做的人脸面具蒙在脸上。
“莫非杜若海抢去的是假鼎?”白衣男人惊道。
女子于此时,出现一丝别样的情感,不由自主地低念了一句:“飞霞山庄……”男人朝她看来,她略有些心慌地粉饰道:“听闻山庄不过四个堂主罢了,就算加上两个庄主及膝下三子,称得上妙手的也不过九人,为何大人如此顾忌?”
那豪气四射的公子鲜明便是平南王郡主,见她眼眸冷峭,嘴角一丝轻笑,道:“四海堡递动静的那人并不知我们是谁,以是我同去无妨,也趁便去飞霞山庄瞧瞧青雪mm。”
白衣男人疑道:“存亡鼎?不是三十年前被存亡判官杜若海劫了去?莫非杜若海现身了?”
“你武功虽高,但在中原顶尖的人物眼里,不堪一击。是以要谨慎行事,尽快办功德情归去,则能够修习第三重了,半年后,我还需求你做一件大事。”
女子听大人语气虽安静,却晓得此番多嘴已引发了大人的不悦,低垂着头,并不敢再说话。
兴州城,一处深宅大院的花圃里,一个翩然贵公子打扮之人手捏香花,悄悄凑鼻闻赏,身边立着两人,一个乌黑缎服,一个纯白绸袍。
“若不是傻子,就必然是个冠绝天下的怪杰,底子不在乎鼎落谁家!”郡主缓缓又说道:“时至本日,存亡鼎之事宣于安静,却只要龙椅上的小天子还不忘长生,让父王尽力访查此鼎下落。”郡主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此老成的神态与她绝美的容颜实在相违得很。“我思疑,雷火玄金钺,便是四海堡之人盗出来的,用心把动静流露给飞霞山庄玄武堂蓝字旗,想要以此件重宝引发江湖风雨,陷飞霞山庄于旋涡内,从而访查出蛛丝马迹找到他们老堡主!”
男人掌力轻吐,把手中花签搓揉成粉,顺手洒落一地,道:“复兴镖局的押签……刻下平南王正在兴州,身边有铁头罗汉护着,另有那吵嘴二剑。吵嘴二剑虽不被我放在眼里,却也是比你只高不低的短长角色,我倒不好等闲露面。”他沉吟着,似是踌躇不决。
女子声音酷寒似冰,问道:“平南王怎会与复兴镖局有干系?”
“我就能不被发明?”
男人朝脚下逐步渗入泥土的脓水看去一眼,道:“此人是四海堡之人确属无疑!本觉得四海堡因他上任堡主之事,得空顾及江湖事,却不想一样有人手暗藏在夏国!唔……事关严峻,我也不得不派你冒一趟险。你去复兴镖局,不必脱手,只要找不到雷火玄金的线索,当即回返西辽!飞霞山庄对雷火玄金不感兴趣,却也不是天下人能惹的,他们派人调查,只是出于平南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