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痴痴傻傻地瞪着人参,一时候肠子都悔青了,神采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只顾着吞唾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疲累整夜,直到日出时分,他才找到马儿。此时天气昏黄,并不亮,陆白也不担忧农夫会看到他浑身的血迹,又给了点银子,找农夫胡乱买下一套衣服,催马径直赶往雅州城。
城门有兵丁,但没有入城税,他轻催缰绳又一次进了城。因着坊市摊位门店繁多,行人比肩,穿越如织,是以几近统统都会的坊市都禁马,他找了家堆栈寄了马,才信步往坊市逛去。一来得了黑涎蟾,还要预备浩繁的辅药,二来也就趁便扯几匹各色布料,归去让吴贵老婆赶几套衣服出来。
陆白走到跟前,抓起来闻了一把,对老头说道:“那里采的?”
“这株人参大爷要了!钱退他!”只见人群中俄然走出三个壮汉来,一把推开陆白,抓起地上的人参,给老头丢去一千两的银票。
“你是何意?”老头不悦道:“不买就走,我不识货你识货?兴州黎州雅州,哪个药材铺不认得我白大耳朵?”
翻看一阵,贰心下非常爱好,总算是有了一门轻身工夫。这一想,俄然一丝迷惑涌上心头,暗忖师尊乃天下稀有的妙手,轻功必然是有的,为何不传授给他?若说枯骨神功倒也罢,他恰是为着废除此门工夫的反噬而来,但他师尊莫非只要一门工夫?
“别的的都买了,就这个他们不信有百年。把它卖了,我也好回兴州去,一辈子的钱也挣够了,老二老三讨媳妇治田产,也该我歇歇咯!”
“呵,希奇!”
及至入夜,他已规复了大半的力量,想起一事,从速跳出水瀑来到潭边。那些尸身早已不见踪迹,固然草斜树折,水潭边还是狼籍一片,但没有血迹兵器,是以必定不会是野兽裹了腹去。看来,是那名女子在他昏倒时打扫过疆场,却不知用的甚么体例,把尸身埋到了那里。
“你有钱买么?”老头看他一身佃户打扮,反问道。
“啊,莫非真的是几千年的人参精?这老头打眼了!”
“如何,是提示我卖亏了?你这个小伙子倒是成心机。就是千年人参,我也只卖一百两!”
陆白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老者,指着人参笑道:“对,还真是提示你。此物与我无用,不过既然见着,错过也未免太可惜了。嘿嘿,实在说破了与你还真没好处,卖给我了么,倒是能够让你晓得。”
左思右想不得解,他也只得作罢,不由毒功轻运,探查本身的内力环境。这一探查,他苦笑起来,一身空荡荡,内力早已用尽。俄然感受似有不对,他当即气运丹田,发明丹田处有一拇指尖大小如火苗普通的真气团!
“哈哈,好说。万年倒不至于,不过上千年嘛,真跑不掉!你道它为何干瘪?内里有一截新参,活的,种一年当十年药力!”
“不信?”陆白想了想,归正归去就种下,倒没甚么题目,笑道:“不管瘪不瘪,人参采下来了必然无水。但此株有,水分包住了新参,瞧好了!”说着,他捏住根须悄悄掐去,公然那株人参顺着断裂处滴下一珠水来。
老头接过银票笑道:“归你了归你了,万年人参也是你的。你放心说,它有甚么来头?”
“认得你他们如何不买?”
正朝药材铺行去,忽见两条街的拐角处一个猎户打扮的老头在叫卖百年人参。那株人参个头瘪小,外相并不好,恰好老头不松口,咬死一百两银子,路过的只把头来摇,贫民家买不起,有钱的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