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恍然,先是面有忧色,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是啊,如此一来,我倒是不担忧阿嫂闹起来了。只是我怕她仍然是会记恨我们的十五娘,并且我也是真担忧阿庆今后脸上会留疤,有碍于他的风仪,另有出息。谢家长房长孙没有好出息,谢家人恐怕都会怪我们的十五娘。想她小小年纪,就被人记恨,我这为娘的人替她悲伤呢。”
姜氏听完非常不快,先就说了刘氏两句:“你这娘是如何当的,平素都没有好好管束她么?竟然让她做出如许的事情来。阿庆如果脸上留了疤,你嫂子怕是一世要跟十五娘没完。”
“如果如此,那天然极好。这么一来,大房那边也要少些牢骚。”姜氏点头,脸上的神采放松了些。她就算现在是谢府辈分最高的人,但是二房就是二房,长房就是长房,她说甚么或者做甚么也不能随心所欲,还是要以理服人的。孙女十五娘抓伤了长房的长孙,这本来就不对,如果吴氏过来讨说法,又岂能不给人家个说法。
姜氏看一眼儿子:“这个我自有分寸。不过是为了给长房脸面,你们这就畴昔罢。”
谢庄闻言却舒了眉,淡淡道:“娘子,不提这个我还真有些担忧阿嫂闹起来欠都雅,但是你提了谢家女郎的名声,我倒觉着她闹不起来。”
略一停顿,谢庄转移话题:“十五娘的事情,还请阿母出面,跟大嫂说道说道,这一家人还是要和和美美才好。阿庆脸上的抓伤,儿定会想体例找到最驰名的华郎中替他医治,包管他今后脸上无疤。”
“对了,十五娘跟前的那些服侍她的乳母和婢女,我就替你们奖惩了。这一回的事情,她们没有服侍好十五娘,让十五娘肇事,需求重责。”姜氏待谢庄两口儿直起家来后又说。
谢庄想了想,道:“我们这就去我阿母那边,先把这事情跟她说一说。再以我们二房的名义给阿庆送些治伤的好药材去。你和我亲身去看望阿庆,我想阿嫂再心疼孙子,我们都已经这么做了,她不会死揪住不放。并且,我也不以为阿庆的脸真会留下甚么疤痕,十五娘人小力量也小,到底抓不了太深……”
“华郎中,不是说他三年前就分开建康,游历天下了么?现在到那里去寻他?”姜氏惊奇地问。
明天借着十五娘的事情,姜氏含蓄地给刘氏打了防备针,当着儿子的面,她没有把话说得那么露骨。但这也是打了刘氏的脸,揭了她的疤,低着头的刘氏一下子神采就丢脸起来了。这之前,她就有这类担忧,就是她一向不能给谢庄生儿子,她的婆婆会要给丈夫纳妾。丈夫固然在娶本身的时候说过绝对会一心一意对她,不会纳妾蓄妓。但是当时候,谁晓得本身竟然不能替丈夫生儿子呢。本身不能生,又不让丈夫纳妾生,那可不是不贤么?对于婆婆的含蓄的指责,她的确不能辩驳一丁点儿。
谢庄拥她入怀,拍着她肩膀安抚她:“明日自有明日忧,何必本日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之事。你放心,我这阿爹必然会护着我们的十五娘,不会让她受委曲。何况,如果世上的男人都凭本身的面貌来挣出息,还学甚么经习甚么武,大家去傅粉涂朱做三公好了。”
刘氏派了人去把在家守孝,趁便担负浩繁子侄的教书先生的谢庄喊了返来,并奉告了他女儿谢妙容抓伤了谢庆的脸的事情。当然,她不必说出本身的担忧,她丈夫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会产生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