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柏和林大郎看得发楞,林掌柜想得发楞,王冲正测度着三个少年身上会有多少钱,就听鲜于萌叫着妖孽,如饿虎扑食般冲来。
宇文柏举头道:“金子如何不是钱?即便不算,本日算学有得,自该有所酬谢。”
林掌柜先去看了林大郎和宇文柏的成果,最后才转到王冲那。
再是大半炷香的工夫,两处算盘声前后停下,宇文柏也只差了十来息完工,就见他长出一口气,身子一软,一副蒸干了脑汁的虚脱状。
王冲又有些不测,还觉得这家伙会心不甘情不肯呢,却不料此人毫无纨绔作派,俐落风雅,不由顿生好感。
宇文柏那张小白脸刹时转红,嘴角抽了又抽,也不知是脸痛还是肉痛。可王冲这番话,态度非常端方,事理无可回嘴,自夸君子的他,如何也翻不动脸。
他再开朗地笑道:“我输了,心折口服,能学到这么奇异的算法,输了也值。”
王冲感喟:“记不得了,伤了头后,之前记得的东西都零琐细碎,不知来源了。”
“十六的没错,就是这个数。”
这不过转刹时的事,林掌柜正扯着胡子抽冷气,宇文柏一把抓起了那张纸,呢喃道:“这是……”
挥着绳索,鲜于萌捐躯扑前,大喊道:“妖孽!休关键人!”
这话说得在理,万一王冲只是虚言,他们却就此罢休,那就划不来了。
宇文柏无法,将手中那张纸送到鲜于萌面前,看着填满数字的繁复格子,鲜于萌两眼必然,终究安静了。
“这也是钱!依约也要拿出来,大郎,七郎,你们掏的过日我还!这场赌约老是我定下的。”
林掌柜眉头越皱越紧,鲜于萌眼神在王冲和绳索之间不竭来回,已在算计着该如何在第一时候里就将发癫的王冲绑牢。
但王冲上一世里早就有了历练,晓得甚么钱该拿,甚么钱不该拿。嘴里所说的事理是一面,另一面则不敷为外人道。这金牌较着是宇文柏不甘心丢了面子,脑袋一热拍出来的,真要拿了,本该结下一桩善缘,却就要变成孽缘。
“绑住他!”
林大郎抱腿,宇文柏勒脖子,将鲜于萌压在地下。
不管如何讲解,鲜于萌都当是王冲在搞鬼,一边挣扎一边念起了五丁遁甲之类的咒文,现场乱作一团。
上一世王冲并不精通数学,但所学专业必定有所触及。即便出社会后,书籍上的东西丢得精光,一些琐细还是印象深切,比如说圆周率,他就常常在客户面前背小数点后五百位装逼。
宇文柏一怔,那神采像是在说,你可汲引我了,我是至心想见你去出丑的……
“华阳神童之冠,真是名不虚传,只可惜再不是神童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金牌不能要,彩头倒是要的。包含鲜于萌的小钱包在内,王冲将三个少年身上的财帛一卷而空。
王冲咳嗽了两声,都没拉回林掌柜的心神,只好提声道:“林丈,成果对吗?”
宇文柏看王冲的眼色终究有了窜改,不过还不是佩服。毕竟王冲是靠算法赢了他,而不是靠算技,这一点但是莫大的安抚。
宇文柏皱眉,有些不耐隧道:“不算钱,也算学费!”
鲜于萌忐忑隧道:“这是官家赐给你大伯的紫磨金牌,不能算钱吧,彩头只是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