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手再语重心长隧道:“干当,我们同事一主,短长攸关,我也把话说透了。王二郎这藏头回文阴指干当,他别名声在外,如果闹上公堂,许大府都一定能讳饰下来。我们这成都府,不止有知县和大府,提点刑狱和转运使都是能接状子的。此事还得安妥办好,不要牵涉到我们华阳王氏。”
“二郎,那两份假的契书……会把何三耳引出来吧?”
将近晌午,炊烟自王家林院处冉冉上天,一股香气则向四下散去。路过的村人猛抽着鼻子,就觉肠胃都被这股香味刮了一通,满口生津,喉间咕嘟,肚皮咕噜。
老书手悠悠道:“大观末,政和初,蔡太师失势在外,大老爷借机上奏,再有郑枢密互助,官家才复了相公太爷的故官赐谥,但还是没脱出元佑党籍。”
好久以后,王麻子才呆呆接过王冲递来的纸,低头看时,王冲还道:“前日婶婶就与侄儿立了质契,这处林院已经死当给了婶婶,代价是一百贯。婶婶还说,这份质契不能让外人晓得,再假作转给二叔,又让侄儿照着她交代的话写下过让事由。”
何三耳终究有了反应,嘿嘿嘲笑道:“王二郎……是真好了啊,好得竟有了这般心机……”
老书手点头感喟,也不知在感慨笔墨,还是感慨此事。这八个字一出,何三耳在此事背后使了甚么坏,老书手几十年历练,那里还不明白。
王冲起家,慎重地向王十一和邓五作揖,让两人讶异不已。
王十一的粗嗓门吼开了:“没错!光对于王麻子那对贼男女没用,何三耳才是真正的恶人!”
老书手沉吟半晌,再点头道:“我看一定,才学能够天授,情面油滑却只能靠光阴积累。王二郎不经世事,不该有这般心机,怕是背后隐有别人。”
“十一哥,五哥,早前王冲对你们也有算计……”
神采转为渴切,王冲道:“婶婶说,这一百贯得分几次给,就不知甚么时候能够给第一笔?”
邓五重重一叹:“可对上何三耳,毕竟是……难啊!”
王冲变得如此精于算计,转脸比他那开质库的三叔还快,这发明让邓五很有些忐忑。他不晓得,在这事上跟着王冲持续走下去,火线到底是坦途还是深渊,更不清楚,王冲像是有些决计招惹何三耳的行动,到底会带来多大的祸害。
“就因难堪,才不得不各式算计。”
邓五的疑惧稍稍减缓,转而为王冲策画起来:“二郎你也说过,何三耳是王相公家的人,行事也是有分寸的,如果直接去找何三耳实际,就没这么多费事了。就算何三耳霸道,再找王相公家实际,总能压住他们,何必……”
八个圈排成两列斜雁,将八个字圈得像是真的大雁普通,在何三耳何刘盛面前扇着翅膀,清楚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