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广林故意叩首请罪,可心中还绕着一股不甘之气,总感觉这是老天爷在治本身。
他现在忙得很,闲暇也用来安抚罗蚕娘,哪舍得在这两人身上耗时候。真要整治他们,直接在这两人身上扣几桩罪名就好。再狠点,教唆僰人在半道劫杀了,也寻不出马脚。大战过后,乱相未绝,零散命案可引不起重视。
想到本身也是被这庶弟所害,何广林咬牙回应,心道这也是你该得的。
此时王冲还不足裕想这事,可对何广林何广治来讲,这哪是甚么曲解。
刚想到这,他神采再变,心中更寒。
兴文寨的知寨是种骞,泸州军方第一号人物种友直的儿子,这就是何广林所知的统统。他满觉得,在这里整治一个小罪军,这些僰人毫不敢插手,却没想到王冲竟能号令僰人。
见他发楞,王冲嘲笑道:“莫非你还觉得我要行甚么不轨之事?我王冲年方十七,便已得了官身。满腹经纶,再得进士易如反掌,对我来讲,宦途开阔,我要多么胡涂,才会去行不轨之事?”
罗蚕娘一时心境迷乱,愣在当场,王冲侧身上前,一脚一个将两个伴当踹退。
看看展着袍摆,正襟端坐的王冲,何广林暗自长叹,十七岁便成了官人,此子真不是普通人物,看他此时的气度,家中的官人,县里的官人与他同处,也压不下他这股气势。人说此子是太岁星君下凡,本身早该信的。
“好了,种知寨也见过了,现在能够谈闲事了吧?”
他只是俄然想到,何广林何广治两人,仿佛有可用之处。
给王冲腰间套上一层横谰,再套上青色圆领大袖袍,把他按到椅子坐下,脱了布鞋,扇扇鼻子表示太臭,娇憨模样惹得王冲发笑。
看着王冲负手迈步,长翅摆布摇摆,对劲非常的背影,李银月恨得牙痒痒,当真考虑着是不是一个飞踹,让他去吃土好了。
何广治已把身子缩成一团,不敢再看王冲,他如何也想不到,王冲竟然成了官人!?
罗蚕娘道:“小娘?多数就在楼下,带着罗胄听先生上课呢。”
“二郎……不,官人,你说话便是!我何广林何三耳这二百斤,就由官人差遣了!”
震惊再至,王冲挥手道:“拿下!”
“这叫甚么……老天爷有眼,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王冲,你也有明天!”
本日一见王冲,如何又失了明智,要劈面殴他出气,成果倒好,人家已成了官人……
“王冲……哈哈……”
正肝火高炽,那两个伴当又一脸狰狞地扑上来,前面两人更嘿嘿嘲笑,罗蚕娘握住刀柄,就要拔刀。
两个伴当冲了上来,此时王冲才明白是如何回事,豪情这两人当他也跟父亲王彦中一样,被流配至此……
投名状,没错,要何广林交上投名状。
回到乡司,王冲还在思考着,可见楼上空空,只要撅着嘴一向在等他的罗蚕娘,有些讶异:“其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