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汉话么？会一些？叫甚么名字，另有汉名？”
“死时都不知是谁干的……”
这么一说，王冲也豁然了，的确，营妓就是专门为甲士办事，只是要收钱，而这些蛮人女俘倒是免费的。在这个期间，对待蛮夷倒真说不上甚么仁义。传闻战事结束后，这些妇孺还要分发给帮手官兵平晏州蛮的其他熟蛮，这也是北宋时措置南边蛮乱的常例。
王冲态度很果断：“都头已有定计，王冲戋戋小卒，又怎敢置喙，唯都头马首是瞻！”
半晌后，黄定先摔门而出，见到两人，楞了一下，再怒哼着拜别，最后一眼盯住了王冲，眼中尽是阴冷之气。
“重视下黄定先……”
“这恰是好机遇！我们作敢勇是为甚么？不就是为军功么？莫非真要缀在正军前面，希冀他们吃饼时落下一星半点残余？或是像明天那样，提心吊胆地等着蛮人摸上门？”
这就是刘庆所说的好处，除了他们抓的俘虏，长宁军还押有上千蛮人妇孺，全被划入转运司辖下的致远务使唤。致远务的人还在江安，马觉军已经出长宁南下，刘庆这支转运司人马暂驻长宁军，便要代理致远务之事。监押俘虏和代管营妓之事合二为一，也就是说，呆在长宁军这段时候，能够纵情享用这些蛮人女子。
本来王冲另有些讶异，他可不知此事竟然还能光亮正大地干，莫非赵遹和各路将领就不怕朝廷有冬烘弹劾他们废弛军纪，亵辱仁义？
副都头黄定先领着一队人殿后，看着火线步队中的某个身影，黄定先眼中冷芒明灭。
“昨夜……没有！”
“闭嘴！这些个烂事，老子才没心机掺杂！黄定先，你给老子谨慎点，在老子的都里，毫不容这些歪门正道！只要大师联袂同心，靠着这身本领，恁的挣不来繁华！？”
出了门，王世义道：“张都头此人不错，怎的不跟他把话说全了？”
王彦中楞了半晌，无法地一叹，指着帐篷里垂首伺立的一个肥胖身影道：“这老是费事，你须得替为父担下。”
深深看了王冲一眼，张立点头道：“你既明白，那我就不废话了。”
听王冲说要去找张立和黄定先，王世义多了一分警戒。
听两人吵得这般狠恶，王世义还在皱眉，王冲却了然地一笑，公然如此……
晏州蛮是都掌人的一支，都掌人也叫僰人。僰人一称来自《吕氏春秋》，说僰人曾助周武王伐纣，首级被封为僰侯，而后建有僰侯国。汉武帝时开疆辟壤，设有僰道县，此时恰是西面戎州的州治，也即后代的宜宾。
“二郎，你先前不是说要到了晏州再办事么？这是为何？上阵冲杀又非你所长，可别一时打动啊！”
王冲一边清算着兵甲，一边开打趣。
“古河囤一战，马统制已经晓得了，急令刘承节，要调我们功效都入正军，攻取七里隘口。王二郎，你如何看？”
见到王冲，张立一副牙痛般的模样，问话的语气也非常纠结。
“简朴，神臂弓背厥后一发就了事！”
部下低声问：“甚么时候？”
王冲却点头道：“倒不纯是为我，这是一箭双雕，公私兼有。”
在城外安营后已是傍晚，刘庆的承诺兑现了，王彦中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似的，对此事极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