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王冲以为,以贵州宣抚司履行“以汉抚番”、“以番制番”,不但结果好,本钱也低,按照大略计算,打消泸南缘边安抚司后,梓州路和泸州军每年起码节流六十万贯开支。
之前在争辩中一向沉默的许光凝道:“孙羲叟不错……”
第六条说到了修路,宗泽建议,自南宁州向北,修通中转播州的路,再向西修路至蔺州,如许就能将西南诸藩连为一体。这条路不必朝廷出钱,而是开盐榷,收滇黔骡马,由宣抚司按各藩夷所领盐引马引,分下路段。三五年后,蜀地到广南西路便成坦途。
第一条是重厘西南皋牢制,将过往只因循唐时皋牢旧制的狼籍格式停止全面清理,以宣抚使司提领新的皋牢体系。宣抚使本为临时所置的军政要职,只要在朝大臣才可得此职。掌一起乃至数路的兵事赋税,用以对付大事。比方童贯。现在就是宣抚河东河北陕西等六路军政。
不过蔡京的话也对,宗泽和王冲靠着边事司肆意行事。也坏了朝廷成例,特别是现在。他正要放眼北方,西南一面,不能闹得太大……
第四条阐述黔州宣抚司路的人事、赋税之权,以及朝廷如何管控,两人建议,可试着将边事司改成黔州宣抚司,由此处理边事司分歧朝廷体制的题目。不但朝廷节制黔州宣抚的人事权,还能以兵马监押等军职人事权,深切把握西南诸夷。
想及宗泽王冲捎来的私信,王黼急中生智,扬声道:“之前晏州之乱时,蜀兵已不堪用。当今威州茂州又乱,离成都尺掌之近,孔殷间无兵可用。边事司泸州房正集西南诸夷蕃兵上番教习,可责二人领兵平乱。至于所言西南事,待平乱以后,再从长计议。”
赵佶一时迟疑不定,西南这一处,掣肘太多,收益未几,但投些力量就能收到,风险也不算太大。西北乃至北面,掣肘虽少,他几近可乾纲专断,收益也大,却还遥遥无期,这几处该如何挑选呢?
如果此时能建成这三条路,将西南与蜀地乃至中原连为一体的过程就会大大加快,这恰是王冲哀叹没有奢香的启事。
王冲道:“我们还没接到朝廷谕令。”
《再论西南事疏》,这是边事司判官。知蔺州事宗泽与边事司活动公事,知兴文寨王冲联名所上。
在王冲暗自考虑时。汴梁皇城垂拱殿内,宰执重臣们正在赵佶面前吵得面红耳赤,一份奏章在赵佶的案前摊开,奏章厚厚一叠,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看得赵佶直揉眼睛。
争辩嘎但是止,宰执重臣们齐齐将目光投向赵佶,蔡京轻吐一口气,王黼则是黑了脸。
秦灭巴蜀后,便以通路为掌控西南之要,蜀守李冰不但修了都江堰,还修了从成都到僰道,也就是宜宾的大道。始皇在位时,更大志勃勃,令常颓从宜宾修路,向南经贵州威宁入滇境,到达曲靖,全长近千里。一起山高谷深,多在峭壁悬岩凿路,只能开出五尺宽的山路,这就是“五尺秦道”。
第二条则是在以宣抚使司重厘皋牢制的根本上,设立“黔州宣抚司路”,将蔺州、溱州、珍州、滋州、纯州、承州、播州、遵义兵、蛮州、矩州、南宁州以及黔州所领诸皋牢州都划入该路。取该路州军中势强者藩主为同宣抚使、宣抚副使,分其地为州县。朝廷在蔺州设宣抚使司治所,统掌该路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