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兵丁们将麻油浇在猴子身上,取出嘴里的破布,以火镰引火,再解开绳索。一刹时,上千只猴形火把燃起,在囤后放开一片火海。
种友直慨叹道:“难怪你非要留下这些猴子呢。”
王冲貌似无法隧道:“唐秀山把我推了出来,招讨该对我已有安设,由不得我筹算啊。”
却没想此事正中王冲下怀,上一世他旅游过僰王山,地形说不上烂熟于心,可除了领导和俘虏,倒是雄师里最体味山上环境的人。能亲身出战分功。何乐而不为,至于伤害,出息唯有险中求,此时的他,再无一丝安乐混世之心。
田佑恭毕竟是番官,摆低姿势是应当的,种友直欠好学他,以长辈的语气再赞道:“有出娘胎就得官的,那都是恩荫。像守正这般幼年,便以事功得官者,我见地少,真不知另有别人。”
王冲的弩箭,王世义手中的标枪同时激射而出,铛铛两声,两个僰人身上的重甲回声而破,人也仆倒在地,暴露一个身着银亮山甲的僰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筹办得越足越好……”
顺着密林摸去,个把时候后,便来到轮缚大囤的火线。田佑恭部的斥候以强弓毒箭射倒几个零散尖兵,囤寨的火线再无讳饰。
正谈着战后之事,部下来报,说堡外有西军兵丁硬闯,两边已有抵触。
王冲闻弦知雅意,主动请战,不但田佑恭和种友直遗憾,对王冲已很有好感的招讨司诸人也为之可惜,暗道王冲成了赵遹安抚西军的棋子。奇兵反击。凶恶非常,王冲便是过人胆识,也有勇武,毕竟只是少年,出事的能够性太大。
轮缚大囤正面山脊两侧,数千将兵正集结在此待命,马觉正一面吃着肉馒头,一面含混地对部将道:“待会鸣锣,就是奇兵败了,要我们拿命去换他们退下来。你去叮咛儿郎们,不必着慌,清算划一了再动,射射箭,喊几声……”
氛围里尽是猴毛烧焦,猴肉烧熟的味道,种友直和田佑恭都笑了。种友直拍着王冲的背,慨叹道:“守正,此战已定,首功你是如何也跑不掉了。”
王冲受下这份美意,暗道也该与马觉作个告终。
“攻!顿时攻!行动快些!”
凄厉呼号声缭绕在耳边,王冲叹道:“得不得官倒不打紧,除了替父亲赎罪外,就但愿蜀地相安,世人承平。”
几近九十度垂直的山壁上,王冲缀着绳索,攀附而上。【】将上山顶时,他已累得腿脚发软,最后一步踏空,蓦地坠了下去,万幸一股大力顿时就自绳索传来,将他悬空拖了上去。
“那是卜漏!”
细细检察过部下的状况后,种友直沉声道:“开端……”
两人一愣,同时笑了,种田……
此时两人都当王冲另有神通,晓得囤中那处看似不起眼的小石堡是座要地。也不细问启事,批示部下埋头冲去。上千人的奇兵一起放火。杀散僰人,向东北处急行。未几时,冲到小石堡前,一群着甲僰人正簇拥而出,两路人马几近是劈面撞上。
看着数百只猴子带着半身火冲向囤寨,王冲冷静为这些猴儿记念。猴儿之死,有轻于猴毛,有重于泰山,你们是为故国同一大业献身,它日我会刻块碑记念你们……
王世义扯着绳索,种友直在左,田佑恭在右,一人一只胳膊,将王冲拉上山顶。看着王冲趴在地上喘气,田佑恭道:“王二郎还不错,固然慢点,却还是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