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轩又见江中大水退去大半,边深思着过江的体例。因而砍了十来根湘妃竹,做了个简易的竹筏子,待竹筏做完,已是傍晚。二人商讨明天大朝晨,架竹筏过江前去临湘城。
但是这浩浩大荡的“迎亲步队”却在江边的一处开阔平台上停下,举旗的人将八面红色幡旗尽数插在平台的八个方位。
步队有吹唢呐的,有敲锣打鼓的,有吹角号的,抬轿的、散花的、举旌旗的、挑彩礼的……以此推知,应当是个大户人家的迎亲步队罢。
浓雾中传来阵阵唢呐的声音。
左轩这么一说,阁楼那公然没有再传来声音。不过刘紫菁那双水汪汪会说话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江边左轩的一举一动。
演出结束,那法师朝世人喊道:“世人膜拜!敬——湘——神!”世人一听,都抢先恐后地跪在了地上,江边又刹时规复了安好。
刘紫菁点头应允。
左轩被刘紫菁话语惊醒,回身对那她说道:“刘女人,你现在大病初愈,躺在这地上饱受湿寒之气的侵袭也不是个别例。但是你们又有一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你定是不会让我去扶你的。我这倒是有个分身其美的体例,就是我先扶你进屋,记一笔账,改天你病好了,再扶我一次,抵消这一笔账,然后便能够当这件事没产生了啊!”
熊熊火苗映照着刘紫菁那粉若桃花,绝世无双的脸庞,看得左轩如痴如醉。
前提有限,姑息下吧,左轩自我安抚着。待满屋子都是鱼香的时候,左轩才将那刘紫菁“转运”下来。
刘紫菁见方才还插科讥笑的左轩现在神采凝重,也是一阵惊奇。
“我在守杆待鱼啊!你不要喊了,会把鱼儿吓跑的呢!”
见刘紫菁不再称呼本身“登徒子”,定是有了些好感,左轩大喜,那忽悠的赋性又刹时被唤醒了:“我的名字啊,好几个呢。我同窗因我至贱无敌,都叫我‘贱神’西门吹雪;倾慕我的女子因我仪表绝世我双,都叫我‘无双城主’叶孤城。当然我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贱客’,正所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在江湖上混迹的名字是,姓左名轩,字子瞻,江湖人称‘齐天大圣’是也。至于家居嘛!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李宇春还是曾轶可,都是额滴哥,额滴哥。哦,不对,思惟腾跃了。我家住在雪峰山下,沅水河边,那边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山川斑斓……”
至始至终,吹奏唢呐的,敲锣打鼓的未曾停歇半晌。
这点点滴滴的细节都被刘紫菁看在眼里,她内心甚是打动。
她是个纯真仁慈的女人,现在放下心中的悲悯,反倒安抚左轩道:“你别悲伤了,你所祭之人知你一片情意,定是会感到宽解的。”
见统统筹办事情都做好了,一个法师模样的长须父老从第一台肩舆迈了出来,他右手架拂尘,左手在空中画着符咒,边走嘴还边念念有词。
这芙蓉阁所建位置视野极其开阔,她昂首远眺,但见暴雨过后,天空格外清爽,新的醉芙蓉花苞又一朵朵姹然绽放,甚是养眼,远处滚滚江流却还是在猖獗残虐,囊括过往脆弱的生灵。
她本是个心机极其周到的人,见左轩又是葬花又是念祭词,而后随即明白,心道:“这登徒子举止言谈放荡不羁,却未曾想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