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沉默。
两人同时堕入了沉默,盯着闪动的火光,满腹苦衷写在脸上。
田萤儿哦了一声。
只见一只雪兔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两人顿时松了口气,相视而笑,均觉这一场虚惊非常好笑,竟然被一只兔子给吓到了。
禹咬紧牙关,用手肘撑着墙壁,挣扎着站了起来,说道:“田霸叔,一人做事一人当,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没用扳连家人,你们要吃我,就固然吃好了,但是田萤儿是无辜的,请你们放过她!”
田萤儿笑了笑:“它倒不怕人。”
田霸手上劲道减轻,禹很快便使不上劲,田霸冷哼一声,将禹一把推开,说道:“要不是瞧在这只兔子的份上,老子会跟你们客气?别给脸不要脸,惹毛了老子,现在就拿你们开饭!”
田萤儿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抚。
“仿佛是那只雪兔......”田萤儿心中一喜。
田萤儿神采发白,说道:“你想如何样?”
田萤儿问道:“如何走?”
山洞内里黑漆漆的,越往里,便越觉和缓。洞的四周都是岩石,石面光滑,像是流水天然腐蚀而成。走了没多久,前面呈现了一个岔道口。
两人就如许悄悄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禹恍若未闻,握住了田萤儿的手。
田萤儿奇特道:“有东西在呼唤你?莫非这里有其别人?”
田萤儿问道:“你没事吧?”
禹神采由黄转红,由红转紫,眼睛暴睁,断断续续地说道:“......快......走......”
禹落到这类地步,本是心灰意冷,此时见到田萤儿爱抚雪兔的景象,心头却不由涌出一股暖意,先前那种怨天尤人的懊丧之情也淡了很多,说道:“内里看来很冷呢,连它这么个胖家伙都冻坏了。”
禹道:“分开走吧。”
两人悚然昂首,只见数丈以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上穿戴兽皮衣服,背着一把木弓,手里提着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
听到这话,禹的神采顿时暗淡下去,他朝田萤儿使了个眼色。
田霸闻言一愣。
来人恰是田霸。
“有甚么东西在呼唤我......”
田萤儿流着眼泪,说道:“我不走!”
禹道:“如果有苦处,他们就不该把我生下来!从小到多数被别人叫做野种,寄人篱下,最后还被赶削发门,他们有苦处,谁又想过我的苦处?”他越说越冲动,说到前面,感觉鼻子有些泛酸,恐怕落下泪来,赶紧忍住,不再说下去。
田霸一脚将他踢开,骂道:“你找死?”
禹伸手在它头上敲了一下:“走吧,小家伙。”
两人趔趔趄趄地往洞里跑去。
田萤儿摸了摸它的头。
田霸看了她身后的禹一眼,说道:“你这小子瘦不拉几的,没想到这都没死,命够硬的!”
田萤儿扶起禹,叫道:“快跑!”
兔子眯起了眼睛。
田萤儿站了起来。
田霸将短刀插入腰间的皮鞘内,拍了拍肚皮,问道:“我的兔子呢?”
田萤儿听了,固然不明以是,但还是碰了一下禹的手,一碰之下,吓了一跳,只觉禹的手滚烫得如同一块烙铁。
禹道:“恨,但我更恨我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