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馥,还真有点意义。
秦书淮嘲笑道,“李大人,你可知罪?”
秦书淮见李馥竟然不说本身擅开外埠是为了抵充辽、练两饷的事,不由有些猎奇,问道,“你就没别的话说了?我问你,你擅开外埠,放纵外洋贸易,所得赃银都去哪了?”
李馥两眼发直地沉默了会,说道,“已被罪臣华侈一空了。”
“行了,李大人,扬州府挟制通判案你晓得吧?我从扬州一起清查到宁波府,你当我真的甚么都不晓得么?”
李馥先是一怔,继而抬开端,眼中燃起了一丝别样的巴望。
“好,那你说说你私开外埠,所收的赃银到底去哪了。”
“那些赃银,下官多数拿去冲抵辽饷和练饷了,别的另有一些下官拿去修海塘了。近年来辽、练二饷更加沉重,乃至民不聊生,下官恐长此以往会有民变,就只好公开里支撑那些贩子走外洋买卖,从中收取高额贿银,然后冲抵二饷,向上就瞒报说是从田间收上来的。”
以后,秦书淮顿了顿,喝了口凉茶,然后看着窗外。
心道:如果秦少保只是来发兵问罪,大能够凭着一张圣旨大风雅方地坐在府衙大堂上,摘了本身乌纱帽,将本身押入大牢。
秦书淮又凝声道,“除了保他们,你也对浙江巡抚乃至朝中的东林大佬还抱有一丝胡想吧?你的赃银里,可有很大一部分都贡献了他们,你如何不说?你是不是感觉如果把他们招出来,他们不但不会遭到惩罚,并且会变本加厉地要置你于死地?你怕了?”
李馥呆若木鸡,一时候千百种焦炙一起涌上心头。
李馥喃喃道,“秦少保,要把下官所收赃银抵充成二饷,并不是下官一人能做到的。各县的县令、主簿、税司以及府内各地的税监都必须参与,我下官一同做假账。若没有他们帮手,下官就是有再大的本领也做不成。”
“以是,你为了保他们,甘愿说是本身华侈了?”
秦书淮道,“这事我实在早就晓得了,你方才如何不说?”
“李馥,你也不想想,你私放赵熙年出城,那王化贞早已恨你入骨,他还能帮你?你又晓得这么多奥妙,他现在巴不得你死!你还希冀东林党来帮你?”
秦书淮心道,照事理李馥如果说出敛财是为了抵充两饷减轻百姓承担,就算不能轻判也好歹能六个好名声,对他而言是无益有害的,但是他为甚么打死也不说呢?莫非此中有甚么隐情?
却还是硬撑着说道,“罪臣……罪臣好赌,把银子都输了。”
说到这里,李馥猛地给秦书淮磕了个头,悲切地说道,“秦大人,下官自知罪孽深重,极刑难逃,但这统统都是下官硬逼着下头的官员去做的,欺瞒朝廷的只是下官一人,与他们无关,求秦大人放他们一马。这些官员,都是心系百姓的好官,起码他们当中没有一个鱼肉百姓的。如果他们都倒了,下官怕寒了宁波府全部士子的心哪!”
李馥悲切地叹道,“罪臣无话可说。只求秦少保能替罪臣禀明皇上,罪臣在位七年不足,这七年里兴建海塘、大兴水利,境内无灾无祸,百姓安居乐业,无不奖饰我皇复兴之治,多少也算做了些实事,求皇上看在罪臣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的份上,宽免罪臣一家长幼。罪臣愿一死以谢皇上隆恩。”
李馥一惊,“赵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