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大怒，杵着拐棍咬着牙，厉声说道，“不死？他不死如何能雪陈家之冤，如何能那么多将士之愤？书淮，你是当朝少保，武英殿大学士，你在朝堂举足轻重，又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你必然要让他死！必然要让他死！”
忙问道，“教员，那现在朕该如何做呢？”
戚氏听罢，老泪纵横。
崇祯身躯微微一震，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崇祯点了点头。
以是，朕只能赌秦少保不会造反，只能赌他忠心于朕，赌他还认朕这个好兄弟？
崇祯沉默了一会，又道，“教员，朕仍信秦兄。若他对朕有异心，是断不会帮朕筹钱，也不会帮朕断根东林党的。”
“皇上想，你辛辛苦苦地做了一桌子好菜，舍得倒掉吗？另有，他舍得倒掉，帮他做菜的人呢？秦书淮部下现在悍将颇多，这些人在这乱世当中跟着他东征西跑，皇上以为他们是为了甚么呢？”
孙承宗淡淡一笑，说道，“皇上可知，先秦之前的王为何自称寡人吗？”
第二天傍晚，花沉和老道赶到了江河帮，两人见了秦书淮，连酬酢都不酬酢，直言有首要谍报要禀！
孙承宗见崇祯神采微白，又欣喜道，“皇上也无需过分焦急。起码从目前各种迹象来看，秦少保并无觊觎天下之心。只要皇上不拱手把天下送到他跟前，老臣以为他是不会有异心的。”
现在关内流寇四起，剿而不断，关外黄台吉虎视眈眈，随时筹办卷土再来。如果秦兄带着八千江河帮精兵和二十余万白莲教众，与魔教结合起兵造反，朕……朕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秦书淮从戚氏那出来后，回到屋子。陈晴儿已经打好了洗脚水，他泡了一会澡，把脑海中千愁万绪全数都抛之脑后，然后躺倒在床，大睡了一觉。
戚氏听罢，用力地点头，“好！好！有我孙这句话，奶奶就放心了！奶奶留着这条老命，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天哪！”
没错，即便朕能够信赖秦兄，可又如何信赖他部下的那帮人？如果真有一天，秦兄唾手可得天下，他部下的人会不会为他黄袍加身？当年宋太祖不恰是如此？
崇祯长叹一声，“孙教员说的也有事理。教员，方才朕与秦兄大吵一架，内心甚是难受。”
这趟三边之行，白虎堂一千五百多号人兴冲冲地去，成果根基上没捞着甚么仗打，光看了圈风景就返来了，连吹牛都不美意义吹，如何能有好神采？
崇祯说道，“孙教员，朕始终问不出口。”
“大略。”孙承宗点头道。
秦书淮点了点头，安静地说道，“奶奶莫气。放心，有孙儿在，他不死也得死。”
“他与朕说实话，这有甚么难的？当初他与魔教合作，朕也并未怪他，不是吗？”
崇祯苦笑，“孤家寡人，曲高和寡，天下只此一人啊……”
孙承宗又道，“既然问不出口，那还是不问的好。”
秦书淮实话实说道，“此次他的案子，由三司会审。三司的人根基都是东林党，估计最多只会判他入狱，不会杀他的。”
秦书淮返来后，当即派人去天津，让花沉和老道过来述职，也趁便和大师碰个头，喝喝酒吹吹牛逼，这两人耐久在天津，别和帮里的弟兄们生分了。
孙承宗老态龙钟地坐到崇祯已经为他筹办好的椅子上，然后说道，“皇上是说白莲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