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移物异,殁玉还是那样有害的面貌,还是那样温软的性子。
“我只是喜好劫道儿,又不是杀人魔王。”茱萸不耐烦隧道,“你走吧,不过我劝你,若要自保,最好是分开魔界,到人间去糊口。凡人力量甚微,你在人间,说不定还能做个小霸主,欺负几小我类玩儿。”
“魔医呢?魔医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如何到现在还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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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老模样,清秀得仿佛凌晨绿草叶片儿上的一滴晨露,清爽干净;又仿佛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凝华温润。
“人间?如何去?”
“我嘴笨。”
“魔界虽残暴无道,但毕竟是生我养我之处。殁玉留在故乡,饶是死了,也好过流落人间,无家无亲人。”
彼时寨子里的魔物们都很迷惑儿,红鼠大王怎会留下他。但因了红鼠大王是最高权威,加上寨子畴前也收留过抢下来的仆从,倒也没有非送走不成的来由。
“那如何办?你莫不是希冀我派人送你去?还是希冀我红鼠大王亲身送你?!”茱萸抱怨了一通,自个儿的确是美意没好报,捡着个这般费事的货品,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敞亮。
殁玉听到“上路”二字,叹了叹,倒也没反对。当天早晨,寨子里停止庆功晚宴,他吃饱喝足,随后乖乖地将脑袋搁在她的刀下:“多谢大王,让殁玉得以吃饱了再上路。”
众魔物见这男人出来了,当即围上去,问道:“大王。夫人她……”
老树的汗青已经非常长远,树皮成灰玄色,到处都是干裂的炸缝。茱萸在老树下腹的一块树皮四周蹭了蹭、嗅了嗅又踢了踢,转头道:“没错儿,这个暗道还在,跟我来。”
“喂,小朋友。”茱萸摆出大王的架式,将他手脚上捆绑的绳索用刀割开,豪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吧?”
茱萸非常迷惑儿,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文弱清秀,不争不抢不打不闹的魔物?她没杀他,却照死里折磨他,逼他抵挡。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殁玉是这世上,最最没脾气的魔物。但同时,这也就意味着,他并分歧适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魔界保存。
小灰鼠吱吱一叫,瞥了茱萸一眼。似是在说:“你们这挑大王的目光,真是挺特别呢。”
“我不认路。”
殁玉向她行了个礼:“多谢大王相救。”
世人都围在一个房间前面,不知该如何是好。茱萸心中微颤,他们当中,有畴前跟从她的魔物。但他们心头仿佛早已健忘了她这个大王,他们眼里内心,只要现在的夫人。
老树皮下头,不知何时钻了个小洞,那木洞一起弯曲折曲地延长,不知通往那边。九明丽只感觉四周的通道材质在不断地产生窜改,先是古色古香的木头,接着是魔界泥土惯有的涩味儿,再接着是冰冷坚固的花岗岩石材,最后,才冒出头来,瞅见寨子里头的天空。
说罢,茱萸和小灰鼠一起进了树皮底下,麻溜儿跑没影儿了。九明丽微风千霁相视一眼,纷繁变身,化作两只浅显小红鼠,同它们一道钻进了树皮下。
寨子东北角,是一株数万年高龄的老树,因了形状弯弯扭扭非常古怪,谁也说不出那是种甚么树。茱萸和小灰鼠在前头带路,九明丽与风千霁紧跟在后,爬过石头上过门路,终究达到了老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