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冉尽力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着安抚的话,尽力让她安宁下来。可没想到,越听到他的声音,绿囚越是死死扭动,好似不肯让他碰她一点点。
“这是最后一次,你又可明白?”风千霁微微转头,浑身的气味轻温和缓,却透着无庸置疑的决然。
绿冉听到这话,踌躇了一下,便放下绿囚,撑起衰弱的身材,随他出去。
风千霁不是平凡人眼中,风骚惫懒、万事哈哈的废柴皇子,他当初救本身和绿囚时那番狠辣的模样,绿冉至今忆及,都觉脊背发凉,寒毛直竖。也正因了这份狠辣,绿冉认定了他是将来主君的不二之选。
发丝在暗淡的烛火晖映下,泛着一股子莹亮的光。风千霁将发丝捻入掌心,悄悄搓动,唇畔窸窸窣窣,不知在念叨些啥。只感觉那声音似万佛轻咒,回环来去,泛动耳际,万分的好听。
“成啊,火化。”风千霁板着脸,腔调却没出处的轻缓,“如许绿囚便能死透了,咳,透透的。”
风千霁收了长剑,紫袍子、紫纱斗笠跟着他向前的行动缓缓挪动,如同一道紫霭云波,飘然幻妙。只见他从把手伸进他杀斗笠里头,悄悄拍了拍脸颊上的小东西,又今后伸了一下,“嘣”地揪下一根长发。
绿冉一滞,微微低了头:“明白,但,还望殿下收回成命……”
“是,殿下。”
殿下今晚会那样说,绿冉涓滴不觉对劲外,因为风千霁早已泄了内心的底儿。“喜好”二字,谁都能够有,但风千霁不能,因为那毕竟会成为帝王之路的累坠。
活过来了?又活过来了!长久的灭亡中,她感受本身好似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阿谁可骇深夜,和绿冉一起遁藏追兵,却坠入了更可骇的天国。一点一点堕入欲魇池沼,被无边的泥塘渐渐淹没身材、淹没口鼻、淹没明智及至淹没了灵魂……
“咳咳……”
“说完了?”风千霁腔调轻巧,听不出喜怒,却让绿冉格外埠忐忑。
绿冉愣了,迷惑地抬起脑袋瞅着他。
绿冉不由得回想起他的话:九女人的命,没人能够取,除非从我的尸首上踏畴昔!
绿冉轻撩袍子,重重地跪下来:“以那位九女人的本领,这世上能伤她的人,想必寥寥。姐姐更是再不能,请殿下放心。但有一事,绿冉身为殿下之臣,不得不言。”
风千霁挥了挥袖子,撒了点儿金粉子。绿囚闻到这金粉子的味儿,抽抽两下,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