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止又笑嘻嘻的说:“并且啊,我对这位故交甚是思念。”
那天他站在树下,目色深沉的问衡止,你到底在等谁?
连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内心想着,真是个不幸的孩子。
衡止镇静的嗯嗯嗯直点头。
可她却又模糊的有些小等候,这类等候让她两只眼睛都水灵灵亮晶晶的。
“随你。”
凉些就凉些吧,她欢畅就好。
连城脚步顿了一下,却连头都没转过来。
爱等谁就等谁去吧!和他有甚么干系!真是好笑!
她就感觉,手放的位置不对,脚站的处所也不对。甚么都不对。
衡止谨慎翼翼的凑了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问,“你活力啦?”
的确是荒唐极了。
连城耐着性子问道:“你的故交?那是有多久没见了?”
她一向在用手接着雪花,又看着它在掌内心熔化,一片又一片。
“好好好,没甩袖子,那你甩甚么神采。”
连城想着,她这个模样,真是活像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她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却仍然笑得眉眼弯弯。
正烤着火,那人就从前面走出来了。
她也想见,想的不得了。
不过……皮肤真好啊,像个女人似的。
就像……独守空房的俏孀妇似的。
蔺芷蘅呆呆的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
甚么时候,才气让他见见她的“故交”啊。
屏风前面闪着暗淡的烛火,他的身形影影绰绰。
故交?好久不见?甚是思念?
在江南待了十多年,一次雪都没见过。
衡止看他衣衫不整还披垂这头发的模样,胸前的衣衿没有系紧,就那样半敞着,暴露一片光滑细致的肌肤,看的衡止脸红心跳。
连城内心更堵了,神采顿时垮了下来。
他当时就在想,如果今后和她有个女儿,是不是应会是这般的明丽敬爱?
连城面色一顿,嘴角抽了一抽,“我哪儿甩袖子了。”
他神采更冷了。
莫非是……在等甚么人的到来?
还同她置甚么气,现在看来,真是好笑极了。
他落下的吻,也很轻。
连城嘴角又一抽:“我也没甩神采。”
她俄然转头问,“你说这雪下一早晨的话,树枝会被压断么?”
她说的是看,不是见。
“你也不晓得穿好了衣服再来开门。”
连城拿出一件披风给她系上,又说,“你且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连城鼻腔里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我生的哪门子气。”
衡止掰动手指头数了数:“少说也有小十年了吧。”
如果被他晓得了,还不得被他那冰冷的眼神杀死。
刺眼的银河印在她的眼中,扑闪扑闪的睫毛上还沾着和顺的雪。
衡止不但愿夏季来,因为夫渠身子不好,夏季里老是咳个不断,衰弱的很。
真是笨,如何早些没想到呢?
雪落下的时候,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