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方才晨起时,秦沅就特地差了元水来叮咛沈宛本日要谨慎,莫被故意人瞥见了去。毕竟东宫没有明令册封的妾侍、侧妃,她身份又特别,不成被旁人抓了把柄去。
本来数日前秦沅从宫里的尚衣局给沈宛带回了一多量华丽的宫装,她也未敢孤负,只是发饰妆容素净些,也算是过得去。不过本日却千万不能作那般打扮。
不知为何最后竟是将女儿嫁去了晋王府。而秦沅则因出征期近,仓促娶了何家的女儿,留在都城。实在是非常浅近的政治手腕了。怕领军的将领拥兵自重,总要截留家眷,以防他日事情。
……
宫中更是命令停朝一日,在太和殿为秦沅停止冠礼。
虽则太和殿处所大,遵循礼法,还是只有身份尊崇,天潢贵胄的人物得以进了殿里,很多品阶低的臣子,都只能淋着本日的沥沥的细雨,遥遥站在外头观礼。
嬷嬷倒是有耐烦,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本日殿下冠礼,礼成后在东宫设席,女人这毕竟是住在前院,待会来宾来了,四下里走动一番,实在不便呀。”
中间阿谁一听,倏然笑了:“你还肖想殿下,方才我在园子边儿上还闻声吏部的苏大人同另一名大人说是成心将女儿嫁出去呢!”
刘嬷嬷来唤沈宛起家也比常日早了些:“女人,女人该起了。”
沈宛的抓住的重点是她们说的“吏部苏大人”。照她上辈子被朝堂的陋劣体味,还是晓得晋王妃苏惜月的父亲,恰是吏部尚书苏蕴。
走在她前面的两个小宫女正边走边窃保私语——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知不觉间,身上的衣裳已是加了一件又一件,沈宛本日是已穿上夹袄,即便如此仍不感觉和缓,又在观潮楼中点起火盆,抱起手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