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本来正坐在楼上,悠哉悠哉烤着火盆,由着刘嬷嬷替她绾发。
说完,给李婆子使了个眼色:“李婆子!”
沈宛和刘嬷嬷悄悄互换了个眼神,只道:“这有何急的,待她来了,你尽管说我身子不适,回了她便可。”
“猖獗,谁敢动她?”
如果旁的人听了这话,必然会三两句话就告别了。可这明显是决计来找不安闲的。
元水白了她一眼。想着蔡和这会儿正陪着那吏部尚书苏圩家的夫人在东宫闲游,哪儿会有甚么要紧事,要忙着给殿下送信儿呢?便说道:“殿下正与几位大人议事呢,蔡掌事是有甚么要紧事啊?非要这会儿见殿下?”
小宫人也不知如何对付元水,只能一五一十地还是说了:“事关宛女人,奴婢实在不敢担搁。”
世人的目光皆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苏夫人几乎没抵挡住。不过她可不以为这小丫头电影有甚么了不得的本事,便道:“你既如此没法无天,我便替将来的太子妃娘娘好好教教你甚么是端方!”
传话儿的宫人到了太子殿下的书房,却被守在外头的元水拦住了。
幸亏面上还是没有甚么波澜,待到来人都已经站定了,才开口问站在苏夫人身边的淑云:“这是?”
说罢还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婆子。
这话也是非常较着的不欢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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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一听,当下急了:“你这不知好歹的老东西,我家夫人一番美意,全叫你曲解了去!”
沈宛面色如常,微扬了声儿道:“何事如此慌镇静张?”
说话的恰是那位苏夫人身边的婆子。
倏然闻声楼梯上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她偏头望去,原是服侍她的宫人小玉。
苏夫人在家向来是说一不二,没有人敢给她神采看。此次来了观潮楼,没想到沈宛竟然将她视若无物。实在叫她心中不忿。
世人都没想到苏夫人会俄然提出如许一个要求。苏夫人去见宛女人?这可真是始料未及的。
在沈宛看来,此人的确是她的灾星,只要一碰到她,准没甚么功德。
苏夫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沈宛一番,这才开了口道:“听闻女人感了风寒,特来瞧一瞧,女人先下可另有甚么大碍?”
来传话的宫人进了门后,就将方才产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秦沅。秦沅面色无虞,只要眼中神采微变,当即道:“走,且去观潮楼看看。”
边看着沈宛道:“头晕?可真是巧了,我与女人投缘,我在家中时也经常头晕,正巧我身边这位李婆子是最长于按摩的,叫她给女人捏捏,定能让女人舒坦些。”
“宛女人这好生生坐着,怎地就不能见客了?”
小玉面色樱红,明显是一起跑上楼来的,连平日里学的行走端方也忘了。她看着沈宛,急道:“女人,不好了!”
说罢,又转向身边的苏夫人,说道:“苏夫人,这位便是我家主子宛女人。”
沈宛见到对方没有要走的意义,也懒得再虚与委蛇,干脆做回妆台前的椅子上,低声与刘嬷嬷道:“嬷嬷你看,本日是带白玉簪好,还是紫金簪好呢?”
正要开口禁止,却听——
沈宛秀眉微蹙,只感觉内心格登一下。模糊生出不安之感。
还没走出两步,又闻声苏夫人说道:“宛女人公然是殿下身边的红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到底是东宫没有正头娘娘压着,甚么人都能称大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