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陆之晏被送完望京前就看出来了，三岁识文断字，五岁的进学速率抵得上平常七八岁少儿，这些年在望京，有先帝特地为陆之晏找去的先生讲授，陆之晏的进度只会更加可骇。
邓芙一样几次往殿门口张望，她听闻陆之晏跟着陆辰上了朝，内心又是高傲，又是担忧，高傲陆之晏上朝，东宫职位稳定，又担忧陆之晏没能在朝堂上表示好，反倒让陆辰和百官质疑起了东宫。
“诺，”陆之晏应了，他脚步跟上，一起出了养心殿。
那边郑时和巧雅也领着宫人，将早膳摆到桌上。
“父皇母后放心，儿臣会看着七弟的课业。”
“峻厉？孤不感觉。”
但陆辰继位来，九个皇子，四个皇女，最大的就是陆之晏，最小的才刚满月，即便是二皇子也从未在这个时候来给陆辰存候的风俗。大虞建朝时候短，很多端方轨制都相沿旧朝，但也有些没来得及履行。
“谢父皇，”陆之晏伸谢，陆辰是要为此生第一次上朝的他撑腰了。不需求，但这份情意在帝王身上闪现，倒是可贵了。
更关头是陆之晏身上没有任何骄贵模样，除了赞叹，陆辰不知还能有甚么反应。
他筹算在陆之昱略微适应后，再有打算地加大他文课和武课的强度。
“大哥，大哥……”陆之昱拽了拽陆之晏的袖摆，脸上的神采像是要哭了，他就晓得他逃不过……
他的太子大哥比南书房的统统先生加起来都要可骇，都要峻厉，而他在陆之晏的目光下，连滚地耍赖的胆量都没有，嘤嘤嘤……
公然，百官上朝看到早早站在皇座下首的陆之晏时，无一例外都惊了惊。
三|点鼓响起，陆辰已经穿戴完整，大虞以黑金为贵，陆辰一样是黑金的皇袍，和穿了正服的陆之晏很有父子相。
上一世陆之昱被唬着花腔作死，他和王湄儿想拉都拉不住。
但陆之晏教诲陆之昱的音色还是平淡暖和，没有半点痛苦之色闪现，“血痂剥落会生出细茧，今后就没那么轻易破。疼，只是过程。”
陆辰和陆之晏走入，邓芙和陆之昱起家，好一番见礼后，两大两小才重新坐好。
因为练箭，陆之晏手上血痂密布，却还是不迟延任何习武和练字的进度，仿佛完整没痛觉似的。
现在他正一脸困乏地坐在铺着柔嫩皮褥子椅子上张望，等他严肃的父皇，以及他从未会面、死了又活了的太子大哥。
陆之晏施礼慎重，陆辰也不能随便对待，回身过来，陆辰扬了扬手，“平身。”
“太子殿下在殿外，来给您存候了。”
但即便如此，陆之晏自问也做得不差，他不信佞言，只论究竟决定。
陆之晏并没感觉被难堪到，他帮陆辰做了解除法，如此剩下可选的人里就未几了，但还是不是没有。
“大哥，你不疼吗？”又因为身材酸疼嚎了半夜的陆之昱，极是不解地问向陆之晏，他瞧着都要疼死了。
“儿臣给父皇存候。”
这才是陆之晏回宫的第二天，陆辰就把陆之晏带上朝堂听政，可见陆辰对于这个太子的喜爱，朝野间诸多他们父子豪情淡薄的传言，不攻自破了。
“昱儿已经把《三字经》背完了。”
“谢大哥，”陆之昱脸上暴露略为欣喜的笑容，他完整没想到和陆之晏乞助会这么有效，也没想到他太子大哥的话对他们父皇这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