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再不说话,单身出了书房,他顺着长廊疾步前行,直奔海棠房后的那处配房。
到了晚膳时分,柳丞府上的人又来请沈戮去用膳。
容妤还在说着:“并且,见机的话,事情也就会变得简朴了很多,东宫锦衣玉食,斑斓绫罗,我想要多少下人来服侍,你都是不会反对的,比起我在南殿过的那种日子,东宫不知要好上几百倍,我何必还要整日与你作对?
容妤笑而不语,探手拿过蚕丝锦盒,指腹点了几抹红,印在唇瓣间,高低悄悄抿合,衬得她莹白肤色更加清丽。
沈戮当即跟上她,任由她引领着本身,可她转个身,反而是走到了桌案旁,本想去倒茶的,但见沈戮撞在她身上,便侧脸对他道:“我口有些渴了。”再抬眼看他,“殿下帮我倒杯茶吧。”
“多谢殿下体恤。”
他寂静地谛视着她的行动,眼神跟着她的行动飘忽,很快就按住了她的手腕,说道:“现在这般最美。”
话到此处,容妤似有不安的颤声道:“只是,不知眼下是否为时已晚……”
陈最排闼而入,“殿下。”
她语气柔如水,令沈戮迷醉地任其调派,为了倒上一杯,容妤接过茶盏,小口抿着喝。
她也不去看他,松下双臂,拿过锦盒旁的一张金纸,放在唇间展转了几下,似在淡化朱唇上的胭脂。
容妤正坐在铜镜前将鬓发挽起,沈戮踱步走上前去,容妤自镜中抬眼望他。
“此前是我蠢了,总想着叔嫂有别,有违人伦,可天底下又不是只要你我一对叔嫂行了此事,更何况,我眼下已经和离,再不必耿耿于怀,也就无需自寻烦恼,只要让殿下高兴了便是……”
沈戮一怔,还是接过了茶盏,手指摩挲光滑的瓷身,浅浅一笑:“变得见机了。”
晓灵得令照做,很快便返来道:“主子说了,太子殿下还是回吧,本日赏梅时冻了身子,是有些不适的。”
沈戮眯了眯眼。
晓灵下认识地看畴昔,问了声何人,沈戮的声音传了出去。
沈戮谎称要去天子那边议事,这才得以推让。
晓灵一头雾水,心想着夫人特地打扮,莫非不是为了太子?可她不敢多嘴,只听令行事,便开了门,又关上,站于门前对沈戮问安后道:“太子殿下,奴婢的主子说了,她正要睡了。”
便是此时,拍门声响了两下。
沈戮收了神,抬眼道:“进。”
“那里变了?”她喝了些茶,却不将茶碗放到桌上,而是递给他。
陈最倒是自作了主张,“部属方才将两碗百合羹送去了姜嬷嬷房内,迷魂药入碗,再亲目睹她和祥芝都喝下了那羹,这会儿已然睡得如死猪了。”
晓灵再次归去传了这话,不出半晌,晓灵重新来到沈戮面前,轻声道:“奴婢去后厨交代殿下的号令便是。”
沈戮苦笑一声,只道:“我沈戮如果没了你,可该如何是好啊。”
“何事?”
沈戮略一蹙眉,心觉她本日倒不算倔强,乃至,另有三分欲擒故纵之意。
恰到好处的娇嗔令他把持不住地蓦地探身,将嘴唇覆在她朱唇上,极其沉浸、贪婪地吻了好久。
陈最点头道:“殿下,她们在明日晌午前都不会醒来的。”
眼波流转之际,她脸上神采竟闪现曾经幼年时的懵懂与青涩,浅浅勾动唇角,暴露淡淡的笑,他立在她身后赏识了一会儿,方才坐到她身边的圆凳上。
沈戮一双眼睛周旋在她的脸颊上,实在也是不在乎她说了些甚么,他只感觉她彻夜这般模样实在是美,虽比影象中的十几岁时肥胖了些,可唇角旁的两个酒涡还是流暴露星辉,凡是她笑起来,就会让他想起过往夸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