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的嘴唇颤抖起来,她紧紧地抓着床榻锦被,竟是不敢再出一声。
沈戮最后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容妤,留下一句:“你父亲是如何死的,你都瞧见了,若你再不听话,我也是管不住本身的。”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曾经情分,沈戮更是恼火,一脚踢开了晓灵,转手抓过容妤的臂膀,咬牙切齿地对她道:“定江侯是你害死的,你若老诚恳实地听着我、顺着我,本日这事便不会产生,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怪不得我!”
最后这一句话刺进了沈戮心底,比起气愤,他实在是痛苦,又不想被她发明,便嘲笑一声,松开容妤的同时,转手将剑身在掌心了掂了掂,忽尔慢条斯理道:“萧氏倒是命大,一头撞了墙上也没死成,虽说她也是罪臣家眷,可只要愿与定江侯离开干系,自是极刑能免。”这话音落下,他瞥见容妤的神采似有微变,就持续说道:“并且,你那幼弟年事尚小,怕是受不了酷寒痛苦才是。”
沈戮欲言又止,毕竟辩驳不出。
沈戮双眼怒红,“你别觉得我不敢!”说罢,将剑身又近了三分。
“你带着人马把她抓回东宫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眼下那柳丞还没有冲来皇宫,但也必然是憋着口气了。”天子沉怒的老眼打量着沈戮,怒斥道:“混闹!鲁莽!断不像是你能做出的事情!”
守在门外的陈最闻声,也赶快飞奔而至,试图禁止沈戮。
容妤一怔,闻声他持续道:“你二哥算是见机的,晓得摆副本身位置。不像你阿谁大哥,许是喜那偏僻酷寒处吧,百口七口发配至那种处所,也是活不了多久。不知你幼弟去了那处,会否比他好些么?”
一个时候后,侍卫们已将东宫殿内的血迹洗濯得差未几了。
容妤痛苦地闭上眼,她伏在锦被上,埋着脸,青丝散落,唯攥紧被褥的双手骨节白如枯骨。
一言既出,沈戮猛地站起了身,他神采难辨,似有惊乱与欣喜,但转念想到定江侯才死,眼底就浮起了一丝惶恐。
“寡人看你倒不像是昏头,清楚是色心不死!”
容妤倒是不怕了,她竟放声大笑起来,极其挑衅地抬起脖颈,望着沈戮道:“你还等甚么?杀了便是!”
张太医则是诺诺地安闲妤的配房里走了出来,他疾步走去劈面的书房,沈戮正坐在桌案旁斟茶,已是第五杯了。
沈戮眯眼,催促道:“说。”
沈戮那里顾得了他们,十足一把推开,猛地踹了容妤房门,见她在床榻上哭得披头披发,他仇恨地举起手中利剑指向她,威胁道:“你若敢再说一次不生他,我这就杀了你!”
紧接着,容妤房里俄然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在嚎啕、谩骂,定是晓灵已经将这究竟奉告给了她。
张太医低声说出:“夫人有孕了,已经近两月。”
沈戮总算是对劲了一些,他将手里的佩剑“咣当”地扔在地上,命晓灵道:“服侍好夫人,她现在有孕在身,想吃甚么、想用甚么都打着我的灯号叮咛便是,但若想分开这屋子半步——”沈戮沉下眼,威胁道:“谁若敢放她出去,被我晓得了,定活扒了皮。”
“我咎由自取?”容妤感觉好笑至极,她非常仇恨地瞪着沈戮,“沈戮,你真是无情无义、十恶不赦的禽兽,我一眼都不想再瞥见你。”
晓灵吓得赶紧跪地,叩拜着哀告沈戮高抬贵手,念在以往情分上饶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