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眉心紧皱,缓缓抬起眼,凝睇着他。
容妤倒是不怕,她淡然谛视着沈戮,承认道:“是我要他出去的,他方才正在和我讲霖妃是如何死的。”
再低眼去看,她露在袖外的手腕细如枝桠,令他不由地紧了紧眉,探手去握,只悄悄一按,都仿佛能折断了普通。
落日余晖穿透窗棂落进屋里,在地上洒照出班驳的影绰。容妤绷紧了下颚,遵循畴前的经历,她已经推测沈戮会如何待她。
容妤闻言一怔,猜疑地瞥了他一眼,而后才不留陈迹地抽回本身的手,退后一些道:“劳烦殿下挂念,但臣妇衣食无忧,许是现在室内暗了,才显得臣妇身形枯瘦。”
房内只剩下容妤与沈戮二人。
“亲手害死霖妃的人,恰是皇嫂你的父亲,他狠辣、暴虐,将七皇兄逼得必须逃出宫去做质才气免死,你倒是说说看,七皇兄如何能不恨你母家?”沈峤痛心疾首地望着容妤,他毕竟是通盘说出,满眼欣然。
沈戮发觉到她的心机,也低眸看向了她的肚子。
模糊的傍晚血霞透过门缝洒照进室内,容妤瞥见了那双绣着螭龙纹的乌皂靴,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容妤紧咬着牙关,她久久沉默,好半晌畴昔才冷声道:“你大话连篇,我是不会信的。”
“我父亲不成能会做出这类蠢事!”容妤大声道,“更何况,霖妃的死我也晓得,绝非你口中所说!”话到此处,她冷声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想要让晏景被毁了宦途吧?只要我将你们二人之间的私事说出去,再加上这条玉带作证,你那心肝晏大人不被五马分尸,也要被凌迟措置!届时,看你还敢不敢骗我!”
忍不住想到了魏确,竟对那宦官的忠心产生了思疑。
“而我母妃是藏身在窖中才气躲过这一劫,不然,定江侯必然也会把我母妃也一并杀了,他有皇后撑腰,即便父皇诘问起来又能如何?当时的皇后母家权势正盛,又是太后的外戚,父皇底子斗不过她们的!”沈峤的情感越来越冲动,他感到后怕的瑟缩起了肩膀。
俗话说的好,等下看美人,增色三分,如此艳绝的霞光下头站着沈戮,也倒让人感觉他貌美惊绝。
“你最好别起歪心机。”他威慑道,“别忘了,萧氏和容莘还在我手上。”
毒酒、白绫、利剑……宫人们死状惨痛,可谓是以血腥、白骨铸成了当夜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