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站定在床榻旁,低头望着熟睡中的阿满,探手去碰了碰他的额头。
今时今刻,在阿满中毒、晓灵坦露真相后,容莘坐在配房里已是难安。
萧氏肝火冲冲地扬手给了容莘一记耳光,惊惧仓促隧道:“笨拙!莫非还执迷不悟地看不透辟吗?容家局势已去,太子已为你长姐坏了人伦纲常,一旦连他也不再护着我们的话,那班知了情的朝臣瞬息间就会将我们生吞入腹!别说你我了,连阿满也活不成!”
容妤不言不语,黯着一双眼,是全然不在乎的神采。
他方才醒了一瞬,但很快又睡了畴昔,期间太医也再次来诊脉过,他已无碍,只需多加涵养。
此般时候,容妤正在别院里守着阿满。
沈戮裸着上身,放动手里刚燃起的那一炉香,似非难般地对容妤道:“你如果能怀上个一儿半女,我才气有个启事在朝上提册封你的事。”
在容莘看来,统统都与逃离皇宫时的日子没甚么别离。
“难不成要一向这般忍辱负重地苟延残喘下去?”容莘扯开萧氏的手,感喟道:“长姐再不济,也是做过太子妃的,是太后亲指的婚事!但是现在……现在成了甚么?竟成了沈戮的宠妾了!”
“干脆杀了他,我再与两个庶出的兄长一同策反朝廷。”现在,容莘一度疯魔般地丢出此话,吓得一旁的萧氏赶快去捂他的嘴。
相互身上都要对方想要的东西,可裴麟却迟迟未现身过,这会儿令容妤想起他来,不由为此感到利诱。
沈戮瞥见她这模样,不由感觉愠怒,忍不住抓着她坐起家,冷声问她道:“你但是不信我能成了天子?还是说,要我把那王位让出来给你坐,你才会对我笑一下?”
那迷恋嫂嫂的东宫太子不爱美人反爱臣妻,现在他皇嫂已死多年,亦不知从那边得了个新女人藏在别院里头,世人都传那女子与他皇嫂有些神似,堂堂太子痴情得近乎疯魔,实在是唏嘘至极。
他容家但是世世代代的权贵之家啊!从未有哪代君主敢这般轻贱容家,便是一个沈戮如此蛮不讲理!
“不烫。”他悄悄舒出一口气,转眼看向容妤:“无需担忧他了。”
“怎吓成这般模样?”沈戮打量她,“你这里除了我会来,再无旁人,有甚么可骇的?”
说到痛心处,容莘失声痛哭起来,一旁的萧氏早已是泪流满面,她要求道:“莘儿,别再说了,所幸阿满本日不在这里,他如果闻声,又要说出那大逆不道的话来了!”
实在沈戮掌管东宫这么多年,名义上一向没有子嗣这事,也实在令官方群情纷繁。
此时现在,烛光微小的别院房中,一缕袅袅烟雾从红色帐幔中飘飘而出。
容妤合上房门,回身跟上他时回道:“已经无碍了,就是还在睡着。”
沈戮只要进了别院,天然是要在容妤房里过夜的。没他的旨意,旁人不准靠近这房间,除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就连萧氏与容莘也不得靠近半步。
直到沈戮缓缓空中向她,牵起她的手,侧了侧头,表示屏风背面的里屋,低声道:“既然阿满无需挂怀,你且随我来吧。”
她想要解药,而他,把她当作他的mm。
容莘红着双眼诘责起萧氏:“这些都是那个害的?害得我们容家摇摇欲坠的,不恰是他沈戮吗?莫非我还要感激他不成?天下女子那么多,他随便选哪一个不好,偏要毁了我长姐!若不是他,我长姐现在还好端端地做着太子妃!是他抢了姐夫的东宫之位!若没有他……容家怎会是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全数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