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令惊奇地睁大了眼睛:“龙城?辽东?”
慕容垂看着儿子,叹了口气:“令儿,这回你要在这里作为人质,必然要谨慎谨慎,千万不成留下把柄与人,这关乎我慕容家的将来,更关乎大燕国的答复之计,明白吗?”
慕容垂哈哈一笑:“你真当你阿大(北方胡人风俗叫部落首级为大人,久之则称父亲为阿大)这么多年白活了么,还要你小子提示?阿大担忧的不是本身,而是你。”
长安,慕容垂府。
慕容垂咬了咬牙:“这回氐贼固然让我远征,但还是对我们有所防备,我的宗子令儿,就给他留在了长安作为人质,我走以后,你们要撑起这个家,千万不能落下任何把柄。老贼这回向氐贼进了言,他畏于人言,估计也不会再来胶葛你,你且记着,不管他以任何名义再让谁召你入宫,你千万不成再去!”
慕容垂微微一笑,抚了抚她的秀发,缺了颗门牙的大嘴张了张:“放心,这回我必然会去攻陷襄阳的,襄阳一失,荆州流派敞开,必然会大大地滋长氐贼大肆南征,毁灭晋国的野心的,到了阿谁时候。”慕容垂的眼中冷芒一闪,神采变得非常狰狞与狠厉,“灭国之仇,辱妻之恨,就是我跟氐贼算总账的时候啦!”
段秀容点了点头:“妾身再也不会让氐贼再热诚了!就是死,也不会再屈辱了将军!”
慕容令点了点头,正色道:“孩儿晓得,这回老贼是想借父帅南征之时,找机遇害您,您可千万要把稳,不要中了歹人的奸谋!”
一处不起眼的别院当中,配房以内,传来了低低的抽泣之声,段秀容一身素装,以泪洗面,坐在床上,而慕容垂则跪在他的面前,泣不成声:“夫人,你受委曲了,我慕容氏一族能得以保全,多亏你这回的捐躯!”
这慕容令颇得乃父雄武之姿,文武双全,当年慕容垂从邺城流亡之时,慕容令曾经单人独骑断后,射退几百追骑,威震天下,这回慕容垂南征,死力地想把这个宗子带上,却给苻果断然反对。
毕竟大师都心照不宣,世子是一个家属的将来,老婆和其他儿子能够弃,但这个世子,某种程度上,比家主本人更加首要,留下了他,就留下了最大的人质,即便慕容垂在外统兵数万,也不敢等闲叛逃的。
她说着,俄然秀腕一翻,从袖中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直刺咽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