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沉默无语,想起这些年在京口跟那刘毅的明争暗斗,也曾经在擂台上交过手,在宦海之上也一向是较着劲,他晓得这个八面小巧的家伙也是个狠角色,刘敬宣或许武力赛过他,但若论心计,则远远不是此人敌手,真要比试,只怕多数会亏损。
刘裕的眉头一皱:“咱这虎帐当中不都是纯爷们么,这个如何比?”
不过刘裕转念一想,奇道:“不对啊,这虎帐当中有军纪,严禁在营中行淫,他们就算比日,也没女人能够日啊,除非筹办一起掉脑袋!”
刘裕一起之上都在疾走,与王妙音定情的狂喜在垂垂地消逝,现在他的面前,浮动的都是刘敬宣的那张尽是横肉的脸,这个大大咧咧,却又真情待人的莽汉,不知从甚么时候,在贰内心就跟檀凭之,魏咏之这些人一样,成了过命的兄弟,固然他不信刘敬宣真的这么快就有生命之虞,但不管如何,奔去看个究竟,也是必须的。
向靖赶紧一拍本身的头盔:“该死,见你一时欢畅,忘了这个了,飞豹反击!”
向靖叹了口气:“寄奴啊,你是没看到他们的比试,那是一个狠啊,这回的比试,不止是弓马布阵击槊这些,而是比勇气,题目是让参赛者一对一地比试,最后自选比勇气的体例,刘毅和阿寿都是一起过关斩将,有比喝酒的,有比从辕门上跳下来的,有比踩刀梯的,总之到了最后,就剩他们两个了。”
向靖欣喜地叫道:“寄奴,真的是你吗?”
但是刘裕这时候顾不得再去责问向靖,他沉声道:“阿寿出甚么事了?”
刘裕叹了口气,若不是刚才晓得了刘敬宣就是刘牢之的儿子,他也会非常吃惊的:“阿寿在跟我争队正时都不走父亲的门路,这回倒是用了这个干系,他这是多想跟我持续一争到底啊,这心态就不对了。另有,刘毅是谁?是我们京口的阿谁?”
向靖摇了点头,正色道:“本来刘敬宣发起,是两小我持弓对射,射一箭进五步,看谁最早撑不住。不消箭头,但也不准着甲。”
刘裕奇道:“他又不是队正,如何有资格去争这个幢主?要争也是我去啊。”
刘裕停下了脚步,一边的草丛中站起了十几个身上披挂着树叶的军士,几根火把亮起,两边都看清楚了对方的脸,为首一条大汉,可不恰是向靖?
翻山越岭,健旺如飞,多年来在京口和这两个月来在虎帐中练出的飞毛腿,终究起了感化,身后的树影缓慢地向后倒去,而面前的灯火透明的虎帐,已经越来越近,一队队拿着火把,持槊巡查的军士们,也已经近在了面前。
刘裕睁大了眼睛:“甚么,旅帅?刘毅?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向靖苦笑道:“军纪说不能日女人,但没说不能日马蜂窝啊。刘毅说,谁敢日马蜂窝,谁就是真男人!”
向靖俄然哈哈一笑,脸上闪过一丝邪邪的笑容,一如他身后的火伴们:“刘毅说,真男人就要比日,谁日的久,谁日得长,谁就是真男人!”
刘裕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即便是练习用的木箭头,几十步的间隔,靠着北府军士们遍及用的三石以上的强弓击发,也足以钉上箭靶,人若中一箭,即便着甲,能够也会直接伤筋动骨,乃至一箭毙命,更别说这类一箭进一步了,只怕最后二十步,如许比会出性命的,刘敬宣如许赌命,还真是蛮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