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贫。”子曦淡淡开口,“既然不疼了,上药就会顺利一些。楚宸,去给秦裳倒杯水过来。”
身材快僵了?
“夜深了,你先睡下。”子曦淡淡一笑,“明天早上我让宫人送些流食过来,少吃一点儿,弥补点体力。”
“辛苦你了。”秦裳叹了口气,有些惭愧,“给你添了这么多费事。”
秦裳:“……”
从被带返来至今,没沾过水,连头没洗过。
楚宸嗯了一声,回身去倒水。
他之前如何没发明,楚世子竟然是个损人不偿命的主?
也幸亏子曦和楚宸都不是太娇贵的人,不然光是着血腥味都能把他们吓跑。
现在的秦裳就算不看那一身可骇的伤痕,单看表面仪容也仍然是狼狈得不像话,一头黑发混乱,还沾着干枯的血迹,看不出一点原有的光芒。
身上的伤不疼,精力看起来也就好了很多,秦裳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轻松。
如果他晓得子曦一向盯着他的意向,随时筹办保下他的命,他绝对不会挑选那样的死法……或者应当说,毫不会把那封信直接交给摄政王。
清冷的药膏从肩背抹到后腰,子曦专注给他上药,倒是没参与两人的对话。
夜一点点深了。
楚宸无言以对。
楚宸嘴角微扯,很想说一句,你家那位阁主呈现的身材,你的身材比现在更僵。
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这类话说得理直气壮的。
“如许趴着很难受。”秦裳道,“身材都快僵了。”
从太病院拿来的药膏几近下去了一大半,子曦直起家子,长长地吁了口气:“好了。”
固然秦裳这里没有侍女随身服侍,但隐卫遵循子曦的叮咛会定时送热水过来。
秦裳喝了水,喉咙舒畅了些,表情也渐渐平复,才慢悠悠道:“话别说得太满,今后的事情谁晓得呢。”
不过思及对方那点或许早已不存在的自负心,楚宸到底保持了一点风采,淡淡道:“你连死都不怕,这点难受算甚么。”
“如果你家阁主那边另有这个药,明天让他再给你服下一颗。”子曦语气淡淡,“止了疼,才气把身材包含头发洗濯一遍。”
楚宸倒了水端过来,在床边蹲下,开端喂秦裳喝水:“让堂堂女帝陛下和她的帝君同时服侍你一小我……秦裳,除了你,这世上毫不会再有第二小我有此报酬。”
子曦直接换了软布擦洗,用了三盆水才把秦裳身上的淤血洗濯洁净,看着盆里的水没再变色彩,子曦拧干软布把秦裳背部水渍擦干,然后才开端上药。
“这么急着下床干甚么?”楚宸皱眉,“你渐渐趴着呗,又不消你措置朝政,又没甚么大事等着你去做――”
秦裳嗯了一声:“那我甚么时候能下床?”
就算现在止疼了,这骨伤可不是打趣,
“沐浴?”子曦淡笑,“你现在连床都下不得,如何沐浴?”
“我甚么时候能沐浴?”
洁净身子本就用了不短的时候,比及子曦给他上完药,已近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