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霍的手微微颤了颤,颤栗从胳膊的肌肤一起爬上头顶,原上挽好袖子,又回背后替他系好围裙的腰带,围裙勒住身材时的重力让秦霍生出一种透不过气的错觉,他重重喘了两声,便听到原上带着笑的嗓音:“找了半天赋找到,不过你这件衬衫估计也要废了。”
秦霍瞥了眼他仍有些思疑的神采,赶快拿铲子敲了下锅:“菜好了!”
厨房里,秦霍还在炒下一盘菜,他厨艺技术点固然比原上高,但实在也不咋地,固然做的都是炒土豆丝啊排骨炖笋这类小菜,但本来的精英形象也已经完整被油烟打败了。厨台上乱糟糟甚么都有,满地水迹,白衬衫满是被迸上的油点子,他皱着眉在煤气灶吸油烟的噪音中朝锅子里倒黄酒,挽好的衣袖便因这个行动滑了下来。
――大抵是因为太久反面人打仗了?
他一昂首,便对上秦霍通俗的目光。
他站在窗边,手触着透明的玻璃,五指纤长、目光悠长,与划破夜空的烟花一起,画似的场面。
秦霍翻炒菜蔬的行动微微一滞,旋即不动声色地答复:“不晓得。”
小品老套的台词在屋里回荡着,吃饱罐头的威风拖着三条腿活蹦乱跳,原上把一大堆外卖餐盒收到渣滓袋里丢掉,饭菜的香气满盈在统统人能达到的空间里。厨房里的油烟机声终究停了,最后一道八宝饭也上了餐桌,莹润的糯米吸饱水分油脂,在诸多配料的映托下闪现出半透明的光芒,伴着甜美的香气,秦霍不知甚么时候偷偷回屋沐浴换了衣服,顶着头仓猝吹干的头发,顺带拎回一瓶红酒。
原上挑眉,尽力让本身看上去神情无辜,又略带疑问。
秦霍将它翻了个个儿,一大把青菜丢下锅里,刺啦一声滋油的脆响,表情随之轻松起来。原上在餐厅摆物管奉上来的外卖,饭盒揭开然后倒进盘子里,有鱼有肉满是吃力儿的大菜,转眼就摆满了半张桌子。
秦霍怔怔地看着那封红包,无认识地伸手接了下来,红色的绸面上印了烫金的福禄寿图,和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万事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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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被他打断思路,只能将这件事抛诸脑后,算了,如果阿姨买的,那开年给她俩包个大红包补助一下吧。
原上淡淡的青草香水味在浑浊的油烟气味里格外光鲜,秦霍嗅到时不由自主恍忽了两秒,随即面前一黑,便被套上了条围裙。原上伸手替他将袖口重新挽起,温热的指尖在行动时难以制止地划过手臂,秦霍下认识看着他,对方垂着眼,发丝和婉疏松,面孔被灯光晖映,能看到白净皮肤上半透明的藐小绒毛,纤长稠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两排扇影,眨动时扑簌簌的,让人有一种想要伸手触碰的打动。
秦霍家里这些柜子原上都是能不碰则不碰,闻言去玄关一开,赫!半人高的斗柜里狗粮罐堆了满满四个抽屉!这大略估计一下怕是有几百罐,中间犄角旮旯里还见缝插针地塞着狗狗的磨牙棒小零食以及各种格式的项圈牵引绳,原上开了四个罐倒给更加镇静的威风,看它狼吞虎咽直摇尾巴的怂样,不免有些诧异:“秦董,这些东西谁买的啊?”
胸口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感受,秦霍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甚么,俄然便感到宽裕:“……我没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这类祝贺了,天然也就没有给甚么人包红包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