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屋子浅显不高,爬窗上墙这类事对我来讲不在话下。
“你看看你干的功德,我好好一条真丝连衣裙,上个月发了人为刚买的,被你洗成这个模样,没法穿了。”
没几天,家里统统的家务事几近都落到我头上,只除了一件事,做饭。
她接了钱却没有谅解我,始终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也怪不得她,对他们来讲,我们一家三口就是外来入侵者,把他们的国土平空分去了一半。山里的老虎还要划地盘呢,何况是人。
“阿竹妈,别光洗你和囡囡的衣服,家里人个个都上班累得要死,你在家里无事做,顺手把这些衣服都洗了吧。”
他们冷静着着我走到门前开了门,把阿竹接过来抱上楼。
那边狭小低矮,做饭时热气蒸腾,在内里繁忙的人无不大汗淋漓,快蒸成人干了。
她平时喜好吃馒头饺子之类的面食,但上海家里都是吃米的,米又是籼米,阿竹常常吃两口就不吃了。
放在之前,这些都是我不敢想的,我们那边只要一望无边的大平原,我的糊口中只要干农活,烧火做饭,喂鸡养鸭。
更大声地拍门,却只敲出了隔壁的阿婆。
大嫂对我们娘俩还算和蔼,她在皮鞋厂上班,忙得很。
另一小我顿时接口:“不得了哦,家里如果有如许一个女儿还不得愁死,做裤子都很多费半尺布票。”
一起洗衣服的阿婆说是湿疹,得给她吃些袪湿的药才行。我筹算周末文白回家时一起带阿竹去病院看看。
临走前,老妈给我做了两身新衣服,都是在我们合作社买的最新的料子,一身绿色的棉布料子,一件黑底带红色小碎花的褂子,配一条深灰色的长裤。
实在,百口对我敌意最大的是二嫂,自打我们住出去,她内心就憋着气,眼刀子一下一下地往我身上挖。
衣服洗完了,我一手端着盆,一手拉着阿竹往家走。
我在他们眼里是个异类,乡间土包子,来了好几天了,还是个新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