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矜在街头巷口疾步走了约莫半个钟头,才寻到之前常来喝茶听戏的一座园子。芸香楼位于皇城最繁华地段,亦是都城公子哥们最是喜好玩乐场合。
秦矜全部心神被锁定在平话先生身上,越听气味越是暴躁,不免忧心忡忡,踏着门路下来时一时不慎,踏错门路差点翻滚下来。
青衣看他仓促而逃,刻毒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他不安的环顾四周,浑身汗毛刹时倒竖,面色古怪道:“好端端的,你俄然说她做甚。”
平话先生打量秦矜一眼,见她唇红齿白,觉得是考取功名的秀才,客气答道:“怎不会请名医医治,传闻昨晚连皇宫里头都被轰动,派了好几个太医前去诊脉,却都无功而返,说是锦安公子在雪夜中冻僵太久,浑身经脉皆被摧毁,已成了废人。昨日若非夙大人急时用内力护着公子心脉,怕是昨晚就命归鬼域,可惜啊可惜。”
他的眉眼间尽是可悲可叹之色,接着道:“在坐的诸位都是藏龙卧虎之豪侠,如有能人异士有医治锦安公子的体例,定要前去夙府试上一试。锦安公子乃是天下闻名的四公子之一,如果因为情爱之事成了整日卧榻的废人,委实可惜了些。”
此处不止有茶酒好菜享用,更有美人小馆红袖添香奉养笔墨纸砚,楼平分琴棋书画四个院落,不管哪一处都是文人骚人的堆积之所,比之花街青楼高雅数百倍,不成相提并论。
平话先生端坐在大堂正中心,口若悬河的说着皇城中产生的新奇趣事,底下则坐满了品茶用早膳的少年公子,一侧的偏厅则坐着很多吟诗作赋的儒士,品茶论文,非常热烈不凡。
芸香楼,皇城公子哥与文人骚人的堆积之地,定然比缩在内室中更能等闲的刺探到动静。如若夙锦安真的出事,祖母与二婶三婶她们定会将事情坦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唯恐她为了夙锦安做出甚么特别的事。
赵氏晌中午叮咛的事,敛秋傍晚非常便偷偷的将赵谨琳的院门锁了,以防不测。
经脉尽数被培植成为废人,竟比她设想中的还要卑劣百倍。
秦矜入了芸香楼,由小厮领着寻了间天字一号房住下,又取了些银票给小厮,让他备上一匹健硕的汗血宝马与路途需求的干粮,才熄了灯睡下。
白衣男人指着青衣,梗着脖子不作声。
并不逼真。
屋内,赵谨琳尚不知环境,舒畅的窝在被褥里打盹。
“表蜜斯,表蜜斯……”圆儿守在院门外,尖着嗓子又唤了几声,等待很久,才怂着脑袋完整断念道:“待明日再来,明日定要将动静奉告表蜜斯。”
何况她也想在第一时候晓得夙锦安的状况。
叫喊半天,屋内烛火还是燃烧暗淡,涓滴没有将屋中人惊醒。
夜深人静。
县公府外的临街的一条巷口,夜晚贩子褪去白日的繁华,只剩花街柳巷才灯火透明。偶尔一两声犬吠,在夜间听来尤其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