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深思半晌,便道:“我方才帮衬着驱逐主子爷,瞧着许是喝上头了,估摸着这一时半会儿只怕是醒不过来。”又道:“我特地安排厨房备好了洗漱物件,正愁不好出来打搅呢,现下好了,mm是夫人身前贴身奉养的,我便偷个懒交予你好呢。”
思柳轻手重脚的进了里间,见高堂上红烛摇摆,屋子里一片波纹气味,本该是洞房花烛,缠绵缠绵的*之夜,现在倒是一片沉寂无声,何曾见到旁人描述那般“伉俪双双入罗帷,害羞带笑把灯吹”的气象。
思柳一愣,随即又瞧见自家蜜斯面上竟是跃跃欲试的欢乐模样,便是新婚之夜落得如此地步,无人掀盖头,未曾共饮合卺酒,乃至连那正眼都未曾瞧上一眼,还得巴巴清理酒醉后的局面,凡是有一点器重便不会落到此等地步的啊!但是又观自家蜜斯,那里又瞧见有半点不快呢?思柳心中一时不平,又有些疼惜,却终是没法,只得服从退去了。
又见那斑斓身后跟着端着热水巾子的丫头,便想到定是为那喝醉酒的姑爷筹办的,便道:“还是姐姐办事全面,我这会子正筹办叫人安排呢,没想到姐姐便早已安排安妥呢!”
这沈毅堂无认识的叫喊了几声,见无人应,只觉着更加舌敝唇焦,不消半晌,便悠悠转醒,只感觉脑门儿像是将近炸开了似的,生生扯的痛,一时又口燥唇干,头昏眼晕,只感觉心中一阵急火攻心。正预备大发雷霆,却俄然瞧见身边躺了一个面色惨白,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女子。
苏媚初服侍完沈毅堂洗漱,又笨拙的替他撤除了外套,扶着沈毅堂躺好,便又细心地替他盖好被子。这苏媚初生的娇小孱羸,一通大阵仗下来,早已是气喘吁吁地了,到背面早已筋疲力尽。见把夫君奉养好了,便放下心来,只感觉两眼颤抖,胡乱解下头上的凤冠,又退了身上的嫁衣,便认识恍惚的躺在沈毅堂身侧跟着一同睡去了。
外间思柳值夜,正熟睡间,俄然闻声里边那沈毅堂吼怒喊人,只吓了一跳,幸亏这日特别,为便利奉养乃是和衣而睡,此番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仓促赶去,只见那屋里有一男人正瞪眉瞠眼,面露凶火,好不唬人。
思柳见这斑斓落落风雅,便感觉是个便于交友之人,听到背面问的话,便又有些皱眉道:“我也瞧不出里头是个如何的章程,听着像是无甚动静。”
又见那床榻上的苏媚初方才悠悠转醒,一脸苍茫无知模样。又观那苏凝初脸上仪容不整,一脸红白之物堆作一团,这思柳只心头一跳,一时不晓得先上前服侍哪个。幸亏背面闻声动静又有两个丫环吃紧忙忙赶了过来,这思柳便赶快着上前服侍那沈毅堂穿衣穿鞋,洗漱梳洗,背面两个立马去服侍苏媚初起床。
背面那斑斓闻得这般动静的确是触目惊心,见这大早上雨露深重,便当即把早就备好的新衣送了上前,杨大接了,与那杨二一边跟着一边服侍着穿戴,只觉到手忙脚乱,却又战战兢兢地。
思柳出去之际只模糊瞧见那大红锦绸床榻上躺着一个伟岸身影,思柳低眉赦目,不敢随便张望,只来到苏媚初身前,见房中景象,想来彻夜便是如此这般度过了,一时候有些心疼自家蜜斯,又不敢断言,只低声劝道:“蜜斯,思柳替您梳洗换衣吧,时候不早了,明日还得夙起去处国公爷老夫人存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