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堂冷声道:“爷夙来对自个屋子里的人不薄,却不知惯出了这般狗偷鼠窃,贿赂盗窃之人,本日胆敢做出此等偷奸耍滑之事,如果放纵下去,下一步岂不敢爬到主子头上撒泼呢?”说着便叮咛道:“爷本欲念着旧情,却不想一个两个矢口狡赖,既然如此,便也怪不得爷下狠心了,杨大,叮咛下去,打到坦白为止!”
说着小嘴一瘪,几乎要哭了出来,作势要去禁止,被一旁的杨大给抓住制止了,香桃奋力抵当,见那边夏铭姐姐过来了,只眼眶一红,委曲道:“夏铭姐姐,你快来救救春生,你们要打死春生···”
提及来也刚巧,这沈毅堂本来必是不会留意到此等细枝末节的小事的,别说一副耳环,他常日里打赏下去的金饰更是数不堪数,琳琅满目,那里记得清楚。只是这回对这套金饰印象颇深,乃是那瞿三儿花了心机弄来地,还特地在他面前显摆了一番,直拷问道:“哥哥,你且猜猜这里头的哪样最值当?”
夏铭虽不知究竟产生了何时,到底一时不忍,只上赶着讨情道:“爷,您消消火,怎地闹起这般大的阵仗啊,可千万莫要因着我们这些下人而气坏了身子。”又道:“常日里这红裳最得爷的偏疼,这中间是不是有甚么曲解在里头···”
说着便复又坐回椅子上,只一字一句道:“当着爷的面打!”
这二十个板子下来还不得要去掉半条命啊?
那香桃见他们把春生按了便要打,只急得冲动的大喊道:“你们做甚么要打春生,不准打她,我不准你打她···”
夏铭见这沈毅堂的态度便知讨情无用,只在一旁喃喃道:“竟是这般回事,那便是罪有应得呢,哎,只是春生这小丫头,前起才大病初愈,此番也不知可否受得住啊···”
如果一件两件物件被不谨慎破坏或是弄丢了,他夙来只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不会与之计算,原就不是那般吝啬的人。只是就事论事,破坏弄丢是一回事,盗窃却又是别的一回事呢,自古这盗窃乃大罪,更是世家大族中的大忌,何况这偌大的府邸,如果这般放纵不管不顾岂不会乱套。
后边那瞿三儿还絮干脆叨地矫饰了一大推,他便对那套金饰有些印象呢。不料,恰缝赶上此次的兴趣之作,偶然发明了里边埋没着这些龌蹉,天然是愤怒,如果哪日偶然间被那瞿三儿晓得了,可不得掉足脸面。
红裳猛地一昂首,只见那沈毅堂眼里噙着一片冷意,似是动了真格了,一时心中惊骇起来,只颤抖的上前跪下抱着沈毅堂的胳膊告饶道:“爷···我的主子爷,奴婢才是冤枉的啊,奴婢忠心耿耿奉侍爷这么多年,甘心为爷做牛做马,怎地会做那等没皮没脸的事情呢?爷,奴···奴婢···我是爷您跟前的大丫环,您定要信赖奴婢啊!”
这般想来,一时心中有些略微不安闲。
夏铭安抚并警告香桃道:“你乖乖地不准混闹,不然连你也一并打了!”
说着便冲着外边大呼一声:“人呢?”
这沈毅堂夙来讨厌那些弯弯道道的手腕,像是一些文人异士,一肚子的弯弯七七,便是说句话也是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无趣的紧。虽有些世家后辈瞧着纨绔,但却也几个真脾气在里边的,如此喝酒吃肉才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