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点了点头道：“嗯，我小时候跟着娘亲习过一些。”
待焚香完后，便又对春生道：“我们巳时前须得把书房打扫结束，屋里的摆件金贵，须得轻拿轻放，切莫碍手碍脚碰坏了。赶上气候好的时候得把书架里的书拿出来晒晒，去去霉味。”
说到这里，蝶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本觉得是被夹在红裳与蝶艳中间才活受气，心想那红裳被发落走了，我们底下的好不轻易熬到头了，却不想走了个‘大红裳’，又呈现了个‘小红裳’，我原不晓得，这蝶艳竟然是第二个红裳啊！”
平凡人家的男人都尚且不认得几个，更何况是身居后院的妇道人家呢？莞碧一时有些惊奇，一时心中又有丝切磋，抬眼细细看着她，竟俄然感觉她小小年纪身上便有股子奇特的气质，她未曾读过书，一时没法描述，只感觉春生与平常这个年纪的孩子略有些分歧。
却不想，是在一步一步地靠近啊。
莞碧听了有些惊奇，她本是随口一问的，要晓得，这识文段字但是富朱紫家少爷蜜斯才学的东西，现在这世道，平凡人家连温饱都成了困难，那里另有多余闲情逸致去操弄那些。她小时候听爹爹说道，幸亏年幼时在隔壁教习先生那边习得一两百个大字，这才在主子跟前得脸，便有了今后的境遇。
说完便仓促去了。
又或者，在这府里头，于她，或是于她们而言，他本身就是伤害的泉源，是以，她老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避开，阔别。
春生有一丝局促，道：“我免得，莞碧姐姐。”
春生与香桃二人俱是一惊，扭头一瞧，便见角门处有个高大的声影踏了出去，因为光芒暗淡，乌黑黑的，一时瞧不清来人的面色。
一转头，却见春生正满屋子打转，一时又在添香，一时又跑去案桌旁清算着，竟好似有些慌乱在里头。莞碧不由莞尔，笑道：“你不必镇静，爷夙来对我们下人敦睦，又不会吃了我们，你这般惊骇做甚么？”
见春生站在那面大书墙一向猎奇的盯着，想伸手去摸，又有所顾忌的收了返来，莞碧便随口问道：“你莫不是识字不成？打从进屋起便见你不住的往那书架上偷瞄···”
莞碧一边合窗户一边道：“嗯，你去检察下，看屋子里但是有何不当的，速速清算下。”又道：“想来爷还得今后院逛逛，这会子不必然会来书房呢。”
春生听她话里有话，瞧着不太顺意的模样，遂迷惑道：“那红裳走了，应当无人刁难你们了吧，我瞧着那归莎姐姐为人刻薄，该当不会难堪我们下边的人吧。”
期间，蝶依摸着过来与她聊了会子家常，细细打量着她，道：“你气色瞧着要比前几日好多了，便是脸上的印子也淡了很多，幸亏如此，不然女孩家家的脸上落了疤痕可怎生是好。”又四周瞧了瞧，道：“在书房里服侍倒是个安逸的伴计，不似昔日四周走动，轻易冲撞了朱紫，撞见了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