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大了双目,好似不敢信赖这话竟是从春生那嘴里说出来的,那目光像明白日里见了鬼般吓人得紧,冷飕飕的盯着春生,仿似要把她生吞活剥,王氏气极,恨透了春生,扬起手掌便要往春生脸上号召,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
甭管旁人有甚么心机,这自家过自家的日子,门一关,管它外边是天崩地裂还是地动山摇,反恰是与自家不相干的。
王氏也有些难堪,原不过是被这股子香味给馋着了,便忍不住偷摸着尝尝鲜,本就不是甚么光彩的事儿,却被一个小辈堵个正着,本欲说几句蒙混畴昔,却见这小丫头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清楚闪过一丝嘲哄,王氏从小到大便最是恨极了如许的目光,只感觉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遂疾言厉色倒打一耙道:“好个没教养的东西,陈家含辛茹苦便是养出你这么个目无长辈的混账东西么,见了长辈不唤人便罢了,这般瞪着我是何意?”
春生夙来无事,便帮着家里做些家务,闲暇之际便是看书练字,偶然帮着林氏做些针线活补助家用,她生得一双巧手,绣花打络张手便来,恰好林氏不喜她折腾则个,怕碍了眼睛,便是练字读书,也非得每隔半个时候便收眼歇息。
王氏这边还来不急行动,那边俄然就“嗷嗷”倒地,本来是那刚家来的张氏听到动静闻风而来,远远地便听到那恶妻王氏一口一个“娼妇”,“小贱人”的地往她宝贝孙女身上号召,还作势要打她,还要撕烂她的嘴。张氏气极,不管三七二十一,顺手抄起墙角的扫帚便扑了上去,口中痛骂道:“好你个混账婆娘,竟敢打我宝贝孙女,老婆子我明天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毫不会放过你!”
张氏怒骂道:“这个没用的混账婆娘,原在家中就霸道耍恶,到处教唆是非,家里的爷们拴不住便也罢了,还见天的吵个没完没了,生生地把我儿逼得不敢往家回。常日里她如何耍横,为了家里的儿孙,我也便睁只眼闭只眼,可架不住这嘴烂心烂的小娼妇,这毒妇,她祸害我陈家的儿子还不敷,今儿倒是要暗害我的宝贝孙女,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便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毫不会放过她,大不了与她同归于尽!”
张氏不觉得意:“便是闹到官府又如何,我这是替天行道,那县太爷见了只怕也会赞我一个“好”字!”
那张氏本就性子凶暴火爆,又生于贩子,惯是个能说会骂的,双手叉腰往那院子里一站,眼睛一瞪,嘴一张,便是那死人都能给骂活了。偏又生的结实,能“文”能“武”,一口唾沫星子喷出来,无人能挡。
张氏举起扫帚还想要打,那王氏吓得鬼哭狼嚎,“嗷嗷”惨叫:“拯救啊,拯救啊,另有没有国法呢,这彼苍白日里要打死人啦!”
王氏本欲先发制人,这三房的丫头常日里瞧着性子文静,又常常出入寺庙里,这庙里不常道慈悲为怀么,便感觉是个好乱来的,想发通脾气好好震一震这小丫头电影,却见春生嘲笑一声:“我们陈家可没如许一个偷鸡摸狗,偷奸耍滑的···长辈!”
林氏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偏又是个闲不住的,到头来反倒是被春生拘着这个不准阿谁不能,林氏是哭笑不得。
碍于她常常出入寺庙,林氏担忧怕她读经入了心,唯恐过犹不及,便不爱把她拘在家里,成心让她跟着院里其他女人们靠近玩耍,春生不爱去,一个个小女人不是心眼实足便是缺了心眼,便道:“凑到一块反正也说不上几句话儿,无趣得紧!”倒甘心待在屋里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