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只仿佛闻声了天籁之音似的,被换了下来,只感觉双手都麻痹了,那沈毅堂浑身硬邦邦的,砸得本身的拳头泛红一片了。
沈毅堂不假思考道:“你刚才尝的是哪种?”
沈毅堂问道:“味道如何?”
那碟子里的点心是饭后莞碧姐姐特地叮咛从厨房里端来的,一叠玫瑰酥,茯苓糕,并桂花糖蒸粟粉糕拼盘,一叠吉利果,五香腰果并蜜饯龙眼,蜜饯槟子等点心,皆是书房常备的糕点。
见春生脸颊红扑扑地,只觉得是方才帮主子爷捶肩热得,只一边尝着点心一边抬高着声道:“瞧你穿这么多,怎地受得了,方才便与你说了,屋子里烧了地龙,热乎着呢。”
内里的莞碧见沈毅堂出去,立马迎了上来。一时又是服侍沈毅堂脱了身上的锦袍,又是跑去端茶倒水,春生跟在背面有些不知所措。
杨二道了声“好嘞”,便跑去外头叮咛人去主屋通报。
一时,两个均低着头噤声,不敢说话了。
莞碧只捂嘴笑着,并不答话,直道:“今后你便晓得呢。”
春生只道:“唔,我不热。”
沈毅堂来到了跟前,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瞅着两人,嘴角勾着一抹笑,道:“本来是你们两个。”又见两人战战兢兢地,便拧着眉道:“缩在角落里做甚么,爷有那么吓人么。”
春生虽有些猎奇沈毅堂为何这般多此一问,这玫瑰苏乃是书房常备点心,他自是尝过的,定是直其味。只不敢多言,想了下,照实道:“清甜软糯,味美适口。”
见那沈毅堂歪在灯下写东西,莞碧奇道:“咦,可贵见爷这般勤奋。”
虽嘴上说的是警告的话,但倒是笑模笑样着说的,一听便晓得未曾放在心机,春生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又道:“你本日也累着了,我们快些去歇着吧。”
春生没法,只得任由她这般下去,又把从书房吃剩下的点心拿返来,包好放在香桃的床头柜上。
两人大略清算一番,便回了各自的屋子。
沈毅堂听了,只半眯着眼瞅了春生一眼,顺手指着道:“喏,桌子上的点心赏你吃吧,那样小胳膊小腿,今后还如何服侍爷。”顿了顿又道:“屋子里没得外人,就在这里吃吧。”
沈毅堂便点头道:“那便爷来一块玫瑰酥吧。”
天气已晚,全部府里静悄悄地。普通到了这个时候,府里的下人们皆各自安息了,除了各自当值的仍然在值守。因着主子还未曾安息,是以,这斗春院的主屋,书房,前面的厨房还还是灯火透明。便是那后院东配房袭云屋子里也还亮着灯。
春生只得昂首看了一眼道:“奴婢二人偶然冲犯爷,还望爷包涵!”
莞碧笑道:“好吧好吧,你不热,你不热,只是脸红成猴子屁股了罢了。”
房间里烧着地龙,暖呼呼地。白日屋子里通风透气,便感觉室内清爽又和缓,一时温馨非常。那沈毅堂只着了一件中衣,内里是玉色常服,一副居家打扮,一副懒洋洋地模样。一昂首便见春生木桩子似的杵在角落里,只往太师椅上一靠,眯着眼叮咛道:“爷本日劳累了一整日,过来帮爷捶会子肩膀。”
沈毅堂见她有些拘束,又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心道,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呢。又见她面色规复如常,不似那日那样惨白孱羸,巴掌大的小脸规复了点人气,明显是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