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又见从主屋里走出来一个穿戴面子的女子,只见她穿戴一件百蝶穿花素色袄子,外边套着一件青色滚边夹褂,头上插着一支玛瑙簪子,手上戴着一副赤金石榴镯子,打扮素净整齐,不算富丽,却又经心高雅。
只是,到底是因着甚么事呢?那袭云姐姐夙来循分守己,虽是爷的通房,但是为人敦睦可亲,夷易近人,从无恃宠而骄,便是对着她们这些丫环,也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实是一名循规蹈矩,遵循本分的后宅女子。
只见那位蜜斯眸眼轻抬,说话轻声细语,可眼里却待着一丝凉意,直道:“不是这个意义便好,既然犯了错便该奖惩,怎能等闲宽恕。”说着便悄悄抬了抬下巴,随口叮咛道:“按着端方,掌嘴十个!”
待春生回到斗春院时俄然有种宾至如归的感受,没想到不过是去了那瑞雪堂一趟,便感受有些心力交瘁,只俄然感觉回到了熟谙的地界,一时感觉放心了。
春生跟着方才阿谁丫头把那盆虞雪球送畴昔以后,便筹办回了,只待快绕出梅园的时候,俄然模糊听到一个告饶声,直道:“奴婢该死···冲撞了蜜斯,求求···蜜斯饶了奴婢吧···”
又观她削肩细腰,不甚娇弱,瞧着约莫有些荏弱恹恹地,看上去的确是我见犹怜。
许是感觉这般于事无补,便见她掉了方向,直朝着另一个方位直告饶道:“奴婢,奴婢不知蜜斯在此,这才不长眼的冲撞了您,还请蜜斯行行好绕了奴婢吧···”
春生瘪了瘪嘴,本来这宅门里头,并没有所谓的清净之地了。
那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一时听不大逼真。
香桃便张牙舞爪的往春生身上扑来,直嚷嚷道:“我要去告夏铭姐姐,也让她罚你倒夜香!”
春生听了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挠香桃痒痒,一时,那香桃泥鳅打滚似的在床上四周乱滚,那里还记得她躲懒这件事情。
又见她穿了一件红色锦绸袄裙,上边绣有梅花暗纹的花腔子,下着淡蓝色皱褶裙,头上绾了一个鬓,鬓上别着一支镶嵌珍珠的翡翠玉簪子,看上去素雅讲究,不觉豪华,却绝非平凡人家的穿衣打扮,一看便知是哪个显赫人家的蜜斯。
一时,那丫头只跪在地上,一脸无措道:“奴婢不是···奴婢毫不是这个意义···”
春生心中一时猜疑。
半晌后,便听到那位蜜斯扬声诘责道:“你是何人?”
香桃直点头道:“这我不晓得。”想了想,又道:“对啦,我还看到云姐姐脸上被人挠了几道血口儿,好生吓人,不过云姐姐仿佛不感觉疼,也没见哭,倒是她中间的银涟姐姐哭得好生短长···”
却见阿谁蜜斯淡淡的瞅着,神采平平,仿佛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后边跟着两个随行服侍的丫环,一个候在身侧,一个正蹲在地上帮那位蜜斯清理裙摆,想来是那挨打的丫头不谨慎冲撞了那位蜜斯而落下的肮脏吧。
香桃直道:“我方才去寻你的时候亲目睹着的,他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打翻了,板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人似的。”说到这里仿佛另有些后怕,直往背面缩了缩。
春生的目光顺着看畴昔,见那丫环前面正立着一个穿戴绿色夹袄,外边套了件淡色比甲的女子,瞧着不过十二三岁,亦是丫环打扮,不过穿戴非常精美,脖子上戴了一根金项圈,银盘脸,只嘴巴略厚,浓眉大眼,眼尾微微上扬,一副夺目模样,正满脸不屑的经验着跪在地上的丫环,直趾高气昂道:“谁叫你走路这般不长眼,竟然敢冲撞到蜜斯身上,你那对眸子子是不是长到了头顶上去了,我瞧着归正没起劳什子感化,不如给你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