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沉吟很久,尘江俄然伸脱手,扒开车帘,他手上抓着一个细窄的竹筒,塞到车夫的怀中。不去理睬车夫面上的迷惑,尘江对他叮嘱道:“我进了井山以后,你速将此信交给二当家,让他把凌云会统统据点都迁往格日勒草原,不肯意的,就给些银子斥逐,莫要强求。今后‘凌云会’夹起尾巴做人,不准再有大的行动。”
蔡嬷嬷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恭敬问道:“不晓得鲁贵妃叫这个新来的宫女何为,那丫头刚来,还不懂事,如果玉宁宫想添点宫女,老身这儿可有很多好人选。”
那年青的车夫破涕为笑:“是、是,我不问了,只要舵主不丢弃我们就好。”
那马车夫一边紧紧拽着缰绳,一边喊道:“舵主,现在江湖上都在非议我凌云,说我们怯懦怕事,不讲江湖义气。”
车夫憨憨一笑:“舵主这不是活的好好的,我们才不去送命哩。”车夫顿了顿,又喊道:“舵主,此去井山一千余里路,我们去那,但是要汇合井山的绿林豪杰吗?”
尹灵儿没心没肺的嘻嘻一笑:“不打紧,这不是晾衣裳嘛,不卷起袖子,那袖子口可不就湿了,那袖套我又懒得带。”
“你休要多问,我心中稀有,唔――”他略作沉吟以后,又从衣袖里取出一柄匕首,说道:“此物是我贴身之物,各分堂堂主都认得,你将此物交给二当家,在我没返来之前,请他执掌大权。”
蔡嬷嬷在这宫内已有多年,各个妃子、宫女、寺人的品性,她多多极少都有所耳闻。传言这个鲁贵妃,在家骄横惯了,到了后宫也是放肆的紧,仗着她爷爷是朝中宰相鲁辅良,可没少作威作福。
蔡嬷嬷脚下踩着小碎步,快速走向内院。
“没有没有,千万没有,桃红你在这候着,我去叫尹宫女。”
随后尘江就又放下了车帘,他端坐在车厢内,两眼怔怔瞧着窗外。他脑海中俄然想起了燕归应,阿谁年青的皇上,他所见过的统统江湖中的老油条,论心机之重,城府之深,乃至不及那皇上一半。
内院里,尹灵儿正撸起袖子晾衣裳,蔡嬷嬷‘哎呦~’一声,赶快过来把她的袖子放了下去:“尹丫头,我给你说了多少遍,这手臂不成外漏,这是端方!”
“唉――未雨绸缪,未雨绸缪。嗯?”尘江俄然瞳孔猛地一缩,睁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甚么可骇的事情。
那井山上的匪贼跟猪一样,被皇上圈养了好几年,提及来也是好笑。
最为首要的,这个年青皇上打算全面,尘江想了一万种体例,但绝没想到他最后会以如许的情势进入朝廷当官,但这个别例,却比他所想的一万种体例都要好,都要全面,都不会让人起狐疑。
但出乎料想的,江湖中格外的安静,凌云会不但未曾暴动,反而消声匿迹,藏了起来。
“舵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