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喝茶声,却久久没人说话。燕归应转头,他俄然嘴角一勾,笑了笑:“你已经是将死之人,莫非还怕我再治你的罪。”
“是。”
燕归应笑了笑:“那你为何还要做这些吃力不奉迎的事。”
此时节阁楼二层的正当中摆着一方茶座,茶座前后两把椅子,坐在仆人位的恰是当今皇上燕归应,他此次奥妙出宫,竟是穿了身布衣装束。
“那你想活?”
“不敢。”江辰拱了拱手,他虽嘴上说着不敢,但还是没有要下跪的意义。这个年青的江湖舵主的瞳孔内仿佛无时无刻都燃烧着熊熊的桀骜之火。
燕归应大笑:“可朕四日之前已经赐你极刑,再有三日,便会将你问斩。”
江辰眯起了眼,他干脆不再说话,因为他已看得出燕归应胸有成竹不急不慢,这两人之间的小小博弈倒是他先被牵着鼻子走。
这两人对视很久,江辰忽的一声感喟:“格日勒部族固然每年向中州国交纳赋税,赠送牛羊马匹,但这几年招兵买马,磨砺兵器,已然出兵兼并了两个部族,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等他同一了草原以后,下一步必将剑指中州国,比及了当时,中州国危矣。”
想死吗?这本是一个极简朴,又极老练的题目,但燕归应问这个题目之时,倒是一脸的当真,仿佛在他看来这个题目极其庞大,极其严厉。
二层楼梯口,齐云城守备丁林在此处扼守,他手握腰间刀柄温馨的站在那,这一主一仆像是在等待着甚么。
齐云城城外二十里偏僻之处,有一座小山,半山腰处有一个三层阁楼。看模样这阁楼也经历了些风风雨雨,门板有些老旧发黄。
燕归应俄然抬眼瞧他,那冷酷的声音没有一丝颠簸:“你死与不死,全看你本身,朕如果真要杀你,你凌云会中的那些阿猫阿狗是千万劫不动法场的,你信吗?”
江辰抬眼想了想:“以是我有活路。”
“如何,还是不肯跪朕。”燕归应一边倒茶,一边冷冷说道。
“切磋甚么?”江辰虽是问语,但他的眼中并无涓滴迷惑,他仿佛晓得燕归应接下来要说甚么。
就在两人相互打量之际,燕归应俄然开口:“你――想死吗?”
江辰俄然一拱手:“敢问皇上,草民的活路,在哪?”
江辰看着年青皇上那炽热的目光,他捏紧了拳头,他在踌躇,他在踌躇要不要说出这个藏在贰心底三年的设法。从没有人能了解他为甚么这么干。
“不敷十年。”
等过了半晌,‘砰砰砰’,阁楼下的门被人连敲三下。丁林赶快下楼开了门,随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锁链声,楼下几人悄声说了几句话后,有人踏上了楼梯,上了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