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工夫后,肩舆安稳落下,轿夫在外高呼:“大人,到了!”
而这上联世人都明白,说的是旬甲在家,寒窗苦读,本日朝堂高升,官居从一品,恰是平步青云,而这下联中龙门虎穴指的天然是皇上的朝廷,但门口世人对那‘再领刑章’倒是不懂,难不成旬大人之前入过牢房,犯过罪?
旬甲伸手揭开轿帘,等出了肩舆,他抬眼望去。
旬甲赶紧挨个扶起,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等是丁大人的爱兵,旬甲不敢教唆,你四人今后两两轮换,只需站到午暮时分,便进内院安息,如何?”
此中一个轿夫站出来,略微一哈腰说道:“是,我们哥四个受李公公所雇,给您当轿夫,一大早我们哥四个就在门口候着大人,眼看百官都走散了,还不见您出来,我们都等焦急了,这不终究把您等来喽。”
他们不晓得,旬甲内心清楚,那日聚贤楼中,皇上为了庇护他,将他关押在大牢,这是在警示他,如果他也是个赃官,皇上必然会严惩,会再让他入大牢,而下次,可就是动真格的了。
丁林拱手喜道:“恭贺旬大人高升户部尚书。”
“呦,大人,您可出来了,小的们在门外候着多时了。”
旬甲展颜一笑,小声自语道:“龙恩浩大,皇上可真是细心。”
转头再瞧旬甲,他迈步上了门路,走到大门口,那四个侍卫齐刷刷哈腰拱手:“恭迎大人。”
而后他四平八稳坐在轿内,闭眼安息,只是脑中却不竭迸出尹灵儿的身影。不知不觉的,他嘴角又勾起笑意。
等他平复了表情以后,门口站着的侍卫中走出一人,向他而来,旬甲抬眼望去,一时惊奇出口:“是你――”
旬甲问道:“就你一人?这么大的宅院,不得把你累死喽。”
旬甲一怔回到:“鄙人姓旬。”
两人随后酬酢了一阵,丁林望向门口的楹联,转头忧愁的对旬甲道:“旬大人,皇上所书的这幅楹联,是否有些不吉利了。”
旬甲又看向侍卫后边站着的一高一胖一瘦三人,问道:“你们是……。”
旬甲惊道:“这如何使得,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嘛,可况君子不夺人所爱,丁大人快快收回,旬甲去阛阓里招些壮汉仆人就好。”
再看那两扇大门上,有两只金光闪闪的瑞兽门环,再昂首看去,大门上方一块黑木匾,端端方正书着两个大字:“旬府”,门两边的楹联柱上还用金字书了一副楹联。
旬甲冲动地出声道:“吉利!吉利极了!再也没有比这幅楹联更吉利的楹联。”旬甲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抬首望向楹联说道:“如果个败北赃官,见了皇上这幅楹联,必将被吓的胆战心惊,但鄙人见了,却如饮甘怡,回味无穷,甘旨的很呐!”
“得嘞!”那麻子领了荷包,回身去买菜了。
旬甲出了皇宫门后,门口有一辆肩舆,四个轿夫靠着墙闲谈,见旬甲出来,那四人先是在远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四人都跑过来问道:“敢问,是旬大人吗?”
旬甲侧了个身子,打眼看去:青色的曼帘,漆红的杠子,恰是一顶极新的官轿。
麻子摇点头:“没有,新府刚成,里边利用之物倒是齐备,但菜还没来得及备。”
此人恰是皇上的亲信,那日跟在皇上身后的懦夫,齐云城守备‘丁林’。旬甲从监狱奥妙逃出,也是在他的保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