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浅笑道:“影响是有,倒不算大,乃至还能算是功德。有安南战事管束,建文帝手里的兵力多少会打些扣头。只是详细如何,还要等都城最新动静来了才气晓得。”他不肯在这个题目上讲得太多,只说:“二表叔的筹算很好,若真能立下军功,搏个出息,倒也是个前程。只是疆场上刀剑无眼,连朝廷雄师的主将都中了箭,二表叔还得谨慎谨慎些,千万要安然返来才好。”
章放叹道:“我在卫所里听人提及,倒也晓得些来龙去脉,传闻是有人将安南前国王的孙子送到都城去了,建文帝把人好生安抚了一番,贞军的大将带着那安南天孙一同出兵,说是要为他主持公道,诛除逆臣,没想到雄师到了安南,还没跟安南军队打过一仗呢,就叫人把那安南天孙给掳走了,当着朝廷雄师的面砍了头。
章放红了眼圈道:“正因是为了家里人着想,儿子才要去的。虽说留下来也有升迁的机遇,但那都要靠江千户窜忙,那里及得上凭本身本领出头来得心安理得?何况江千户走,我这官儿升不升得了还未可知呢。若我随他去了安南,打几场败仗,立几个功绩,谁还会说我不敷格?事关军功,朝廷即便晓得我身份,故意打压我,也不成能做得太显眼,免得伤了军中将士们的心。我又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朝廷给我一个差未几的武官职位,非论甚么处所,能带着百口人光亮正大地过上好日子,就充足了。到了那一日,儿子不敢说还能让父亲持续象畴前在都城时那般纳福,好歹也能让您白叟家不再劳累忧愁・能安放心心做个老太爷,三弟不必再日夜劳累,家里的孩子也能少受些苦,有个好出息。”
明鸾倒了碗水来给章寂喂下去,他好不轻易喘过气来了,才骂章敞:“你二哥为了家里人今后能过得好些,你与孩子们都能有个好出息,不吝冒性命之险去安南兵戈,你倒好,与你嫂子辩论起你的功绩来了。你也有脸说自个儿有功绩?!”
章放低头劝他:“父亲,您就让儿子去试一试吧。儿子的本领,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难不成您也感觉儿子会象朝廷派的阿谁主将普通无能?”
章寂也想到了这一点,打动地对次子道:“难为你了,能想到这些。若不是你大哥迟迟未能成事,也用不着你去冒此风险。”
朱翰之施施然坐下来,冲她眨了眨眼:“你是担忧姨祖父的身子么?公然是个孝敬的孙女儿。”
这时候章敞恰好从百户所返来,一进门就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二嫂,你骂谁呢?我如何不顶用了?!”
明鸾一一应下,章寂又催她去筹办吃食给朱翰之,她只得将他交给章敞,自行去了厨房。当她提着篮子出来时,章敞才在院子里又与宫氏小声吵了一场,仓促出门请大夫去了。
“胡说!二嫂,你说话要有知己,我们兄弟在卫所里守望互助,若没我帮衬着・你当二哥这总旗的位子就能坐得如此稳妥?!”
章寂板起脸斥道:“少说大话。疆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若那主将真是个蠢货,建文怎会派他领兵?可见安南真有凶恶之处。”这话却跟他先前骂那主将的发言自相冲突了,章放与明鸾面面相觑,轻咳一声,都当作没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