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如此直白,明鸾也就不扭捏了:“是,我感觉大伯娘不是个好人,她有私心,并且私心很重!”
章放神采寂然,低声道:“父亲说得是,或许冯家就是是以才会在暗中做手脚。此事还需尽快确认,若果然如此,还当派人先行一步往北边送信才是。”
明鸾灵巧地点头:“明白,现在皇上换人做了,新皇上是看我们家不扎眼的,叫他晓得我们家的人跟太孙失落有关,我们必然没好果子吃。”
洗砚笑道:“这有甚么难的?小的这就去找那些官差说话。”
那官差本来正欢乐着,本要顺口答他,话到嘴边却俄然咽了归去,想起都城来的差役的叮嘱,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说不准,你们比不得别的那批人,有个病人担搁,快的话本日就能走了,再慢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到时天然会跟你打号召的,不必焦急。”
那官差听得顺耳,态度也好了些:“小兄弟,你是不晓得,阿谁也不晓得是那里来的浑人,初来乍到,原是要接办押送朝廷钦犯的差事,本不与我们相干,偏要多管闲事。因他品级比我略高半等,我不好驳他的话,倒叫他训了半天去!”接着又很有深意地看了洗砚一眼:“实在也算不得甚么大错,这里是渡口边上的小驿站,一年也没几个官儿来,更没甚么端庄牢房――犯人一贯是往衙门去的,既要在这里落脚,天然要给他们清算间屋子出来,先前来的一批人已经占了柴房,再往柴房关,人都站不下了,只能往偏厢安排,偏这新来的上官脾气坏,非说我们对钦犯过分优容,你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章寂想必也明白这一点,老脸微红,扬声叫:“大媳妇儿,你出去!”
“那已经是江宁城里的名医了,若真是最好的大夫,小人也请不动啊!”
听了章放的话,章敞立时暴露了绝望之色:“莫非……越王与冯家还要再折腾我们不成?现在我们都成了这个模样,另有甚么面子?再受摧辱,还不如死了洁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沈氏哽咽着恭敬应了,又向公爹叨教:“媳妇儿兄弟在狱中受了痛苦,身子大不如前,弟妹又病着,侄女儿还小,无人照顾侄儿病情,媳妇儿想多帮一帮他们,还请父亲答应。”
放逐出京的犯人,按常例是要锁进本地衙门的牢房里的,因他们一行不知何故被带到这处驿站落脚,驿站中没有牢房,原该往柴房等处所安设,沈李两家就被塞进了这个小院子的柴房中,十几口人与十来垛柴挤在一处,连睡觉的位置都不敷。但章家因为有了洗砚的办理,却能获得一间偏厢,固然屋里没有甚么家具,却有一张破板床,一床旧被子,处所也宽广些,还通风,比沈李两家但是强多了。
章敞敏捷转向兄长,眼中暴露希冀之色,章放却点头道:“没有认错,确切是他们。刚来的时候,押送我们的官差与他们办过交代,是以洗砚小哥还特地去与他们搭话,塞了银子,不然我们一家也不成能得了这间屋子落脚。”
明鸾内心一松:“是吧是吧?光看表面还真看不出来,五娘舅接我们去他家住,本来想让我们见祖父、伯父和父亲一面,就立即回籍去,以免夜长梦多的,她搬出一大堆来由来推三推四的,实在就是想要我们跟她一起留在京里等沈李两家案子的动静。实在向着娘家人也没甚么错误,换了是我,也放不下本身的亲人,但是她为了娘家人就把我们的命不当一回事,真是过分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