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走了几天路,只感觉双腿都不是本身的了,脚板底的血泡破了长,长了又破,内心早骂了沈氏与吴克明千万遍。好不轻易歇下来,她感觉有些头晕,摸摸额头,仿佛有些发热,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她暗道不好,这个身材本来就弱,年纪又小,熬了几日,必然是病了,现在没有洗砚跟着,万一病重起来,但是要命的。
陈氏见状便问:“你这是在做甚么?”
冯兆西与冯兆北都暴露了舒心的笑容,只是两人的内心却各有考虑,打着本身的小算盘……
冯兆中皱了皱眉头:“这有甚么?有亲戚情愿照顾,那是他们家的造化,但也窜改不了他们要放逐的究竟。连这点小事也要究查,倒显得我们不饶人。何况陈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家中后辈多有退隐的,虽不是达官显宦,却有很多姻亲弟子故交,真要清算了,连累太广。万一叫别人瞥见,觉得我们要诛连章李沈三家的姻亲,引得朝野动乱,民气惶惑,皇上为了大局,必会找人顶罪。三哥,现在我们家已立于不败之地,只要谨遵皇命行事,繁华尊荣是不必愁的,何必非要生出点事来,惹皇上不欢畅?三哥内心再气,也要为大局着想。”
他忍了又忍,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公然五弟思虑比我全面些,只是三哥想到我们冯家为皇上立下汗马功绩,现在却要受这等委曲,内心实在不是滋味。”
坐在中间的冯兆北忙笑道:“五弟真真聪明,如此一来,他们在北边的人脉与安插就全都落空了!不管章家、沈家还是李家,在岭南都没有根底,连个亲戚故交都没有,这一起还不知要受多少痛苦呢,说不定半路就熬不住了,倒便宜了他们!”
沈氏身材安康,那里需求吃药?倒是沈家与李家有人病了,特别是沈家的君安,这几日环境越来越糟,世人都感觉他大抵快不可了。这时候给他用人参,说不定还能多撑几天。
冯兆中笑道:“皇上要对他们网开一面,若我们背后里做了手脚,就怕会惹得皇上不欢畅。”
冯兆西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没理睬,持续对冯兆中道:“不能明着把人宰了,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太好。我都传闻了,现在那章家有姻亲陈家一起照顾,竟过得比京里还舒畅,那还不如不放逐呢!陈家这般没眼色,干脆把他家也一并除了,不然叫旁人看了,还觉得我们冯家好欺负!”
就在这时,送信回京的陈家人扑了个空。陈宏送别堂妹一家后,回京传闻承兴帝驾崩,越王继了位,恐怕有后患,立时便清算了行李,带上老婆家人离京返回任地常州,又担忧新君与冯家会究查下来,便在路上写信回故乡问族长,现在姻亲开罪,为防万一,是不是临时去官回籍避居几年?比及洗砚派出送信的人追上他,他又派了另一名家人前去江浦策应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那家人到了江浦,寻不到章家人的踪迹,还觉得是来迟了没赶上,一起往凤阳府的方向追去,又在凤阳府等了两天,始终没比及章家人,总算感觉有不对,到凤阳官府去问了,才晓得克日压根儿就没有放逐犯要路经凤阳。
宫氏翻了翻承担里的药瓶,拿了一瓶起来,又瞥见有个瓶子写的是人参养荣丸,不由得一喜:“这个好,我们骥哥儿病后体弱,正该吃这个。好弟妹,你就匀我一颗。”陈氏天然是点头:“二嫂子自管拿去,只是得省着点吃,通共只要十颗,还不知我堂兄派的人几时才气赶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