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供应了一个线索,那就是他在受召进宫时,曾听带路的东宫宫人提过,沈、章、李三家都奥妙派了人进宫。
林氏道:“吕家固然绝了嗣,但媳妇儿的父母一向对老夫人照顾殷勤,经常前去看望,老夫人卧病,媳妇儿的母亲请医送药,也从不敢懒惰。这一点皇后娘娘是晓得的,昔年还曾经数次召媳妇儿的母亲进宫,犒赏颇丰。媳妇儿还在家里的时候,便曾经随母进过一次宫,拜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和颜悦色,对娘家亲眷宠遇有加。如果苦求皇后娘娘,娘娘一定不肯开恩。”顿了顿,她红着眼圈道:“好歹……把父亲先摆脱出来,或是争夺见相公一面,如果能求得皇后娘娘饶相公一命,便是天大的造化了……”
如果章启在火起前去过东宫,又怎会不救走太子的家眷?他与太子是亲表兄弟,自幼豪情深厚,断不会晤死不救的。皇后与越王一伙的人就思疑,东宫两位皇孙的尸身是假的,乃是替人,真正的太孙与广安王已经逃脱了。盘点东宫侍从名单时,他们又发明太子的亲信内侍胡四海失落了,更是必定了这个设法。
丫头愣了愣,眼中迸收回欣喜之色:“三女人,奶奶她……她是有苦处的。”右手却伸进了左边的袖口。
信里会写些甚么东西?
陈氏亲身去捧了药来,劝常氏进些,连声安慰:“母亲息怒,身子要紧。”
“另有甚么好说的?”宫氏嘲笑,“那休书就是明摆着的证据!夫婿有难,她不想着救人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林家真是好家教!”
她低声抽泣着,常氏也不由得哽咽起来:“好孩子,你这主张虽好,就怕不管用。你瞧瞧外头那些人……他们如果在乎你家跟吕家的亲缘,也就不会对启儿如此酷刑逼供了。”
章家其别人对林氏的体例也不看好,沈氏一向沉默,宫氏则干脆在暗里冷嘲热讽:“老四家的说了一堆标致话,实在就是想走人罢了,谁晓得她还会不会返来?她才嫁过来两年,又没生养,便是守了寡,过两年再嫁到外埠去,一样能过日子,林家肯放女儿返来持续刻苦吗?”
沈氏奉侍她用了药,便悄悄退出来对陈氏说:“出了四弟妹这桩事,你先前那主张千万不成再提起了。不然母亲见怪下来,就连我也挡不住呢!”
林家的婆子就站在边上呢,闻言便不乐意了:“章二奶奶说话细心些,我们林家向来都是治家松散的,家无再嫁之女,世无犯法之男。现在府上的四爷犯了滔天大罪,莫非还要扳连了我们林家的清名不成?”
沈氏见她面色不好,赶紧命人去拿药,又数落那婆子:“便是你们老爷夫人亲至,也不敢在我们夫人面前如此无礼,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也敢在此猖獗?!”
常氏闻言愣住了:“这……能管用么?吕家现在几近没了人,只剩下一名老夫人罢了,传闻这几年一向卧病在床,你父母虽是老夫人娘家人,但也比不得亲骨肉啊!”
陈氏感激不已,再三谢过沈氏,错眼瞥见明鸾溜进了寝室,赶紧追上去拉住:“你要去那里?夫人正歇息呢,别调皮!”
这话虽刺耳,但常氏却明白此中的事理,终究点头让林氏去办了。林氏当即便取了笔墨修书一封,然后命婆子递给门外的兵士,抬出当今皇后娘家亲眷的招牌,终究胜利将信送了出去。不到一个时候,林家便派了肩舆来,把女儿接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