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沁走后,如眉来到秦纶房中,只要一个小丫头在看屋子,其别人都到前头赶热烈去了。
栖霞懒理曹沁这个恶棍,又惦记取前头的诸多琐事,便欠身行了个礼道:“那公子便在这便利之处待着,我俩另有事,恕不作陪了。”
曹沁高低大量了栖霞一眼,见是一个姿色平平又年长的丫头,完整不放在眼里,笑道:“有甚么不便利的?我感觉挺便利的。”
曹沁又掂了掂手中的橙子,边绕着卷草打圈边说道:“哎呀,只可惜你对本公子的态度不太友爱,这今后随你家蜜斯嫁畴昔,怕是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秦纶本日着一件玫红色滚金边的襦裙,外披一件粉红色落樱图案的锦缎长袍,颈脖上坠一根水晶项链,腰间系着宝蓝色织金锦的腰带,腰带上垂着一只胡蝶状红色的和田玉佩,脚下踏着一双红色丝履。秦纶本日原梳着平常发髻,鬓边簪一朵粉色海棠花,后因为诰命夫人来了,徐氏特命改了垂桂髻,插嵌红宝石花形金簪,配一对红珊瑚耳坠,更加显得面色灿若桃李,艳如朝霞。
“诰命夫人?”如眉眉头微微一蹙,“如何又要保媒,难不成这江州城另有人不晓得我家秦纶已经许了曹家了吗?”
说完栖霞便拉着卷草走了,丢下曹沁一人在原地吹冷风。
卷草脸胀得通红,肺都快气炸了,何如曹沁的话倒是究竟,一时候无话辩驳。
“你就是曹沁吧?”妇人并不吃曹沁这一套,直接开门见山道,“在这府里,大师都叫我眉姨娘,你也这么叫吧。”
如眉叹了口气,便回身要走,恰碰上秦纶的另一大丫头联珠风风火火地进门来取东西,忙截住她问道:“秦纶呢?”
乳母向美妇人回明来龙去脉,妇人昂首看了曹沁一眼并不出声,而是捡起地上本来撑兔灯的一根竹篾斥责乳母道:“本日府中办事,你不好生领着蜜斯玩耍,却在这里冲撞了高朋,还不快陪个不是,领着蜜斯别处玩儿去!”
联珠一边翻箱倒柜地清算东西一边回道:“传闻那诰命夫人是都城来的,对我家蜜斯的事情并不知情,又说已和都城的二老爷筹议过,这才来的。其他的我也不晓得。”
“你!”卷草气得杏目圆睁,恨不能当场撕了曹沁。
“好,慢走,不送。”如眉简朴客气了一句,便也任由曹沁去了。
曹沁本来只是看秦浣是个孩童,想恐吓她一下,没想到秦浣竟大哭起来,这曹沁常日里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可他平生最怕的就是小孩子家哭,竟一时候也没了主张,他想摸摸秦浣的头,安抚她一下,没想到小丫头觉得曹沁要打她,哭得更短长了。乳母在一旁又是哄又是抱,皆无济于事。
栖霞保全大局本不想多事,但现在也只得站出来打圆场道:“公子还是到前头去吧,这里毕竟是我们秦府的内庭,来往女眷浩繁,公子在这里确切不太便利。”
“瞥见你家蜜斯了吗?”如眉问道。
“姨娘如果没甚么事,那我就先告别了……”曹沁见这秦府高低也没甚么好玩儿的,礼也送了,不如干脆早点抽身,再去街上玩上一玩。
如眉常日里早就传闻曹家有个不成器的二公子,未成想竟不堪至此。如眉与秦纶春秋相差不大,常日里固然辈分上是母女,豪情上却更如姐妹,看着面前曹沁这般,又听闻本日曹家只送来玉快意一柄,不由为秦纶的婚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