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相有豹把话说完,麻痦子已然懒洋洋地朝着相有豹摆手怪笑道:“这位爷,场面上的话,您留着场面上说!到了我麻痦子这地界的人物,向来也都该明白我麻痦子的端方——一手钱、一手货,没情面、没友情!说吧,您要甚么?”
眉头微微一皱,相有豹略带着几分惊奇地朝麻痦子叫道:“麻爷您这是.......如何个说道?”
眼瞅着饭辙生生断绝,医药行里的技术也才学了个二把刀的深浅,在四九城中浪荡了些许日子的麻痦子也都不晓得打哪儿踅摸来的门门路数,竟然就跟四九城中那些个配脏药的坟耙子搅合到了一块儿。
都没等麻痦子瞧明白走进了破院子里的人长得是啥模样,大步走进了院子里的两条大汉当中。身量稍高、年纪也轻些的那人已然开口朝着麻痦子住着的破屋子叫道:“麻爷,您在屋里么?”
都说是外来的和尚好念佛,本来就靠着些阴私手腕配制脏药换钱的坟耙子中,突然间多出来个好歹算是学过几天端庄医药行技术的人物。顿时候便像是羊汤里搁了松木棒、鱼鲜中洒下绿葱花,把那本来差欠的丁点味道全都提了起来。
“我这破窑烂屋子里边,还能有甚么存着的玩意要拾掇的?我可先把话撂下——去了我也就是瞧一眼您那兄弟的病根由来,能不能瞧明白了且还得两说!”(未完待续。。)
一把拽住了还想要说些甚么的佘有道,相有豹沉声朝着麻痦子叫道:“麻爷您稍候,您要的十根小黄鱼我身上天然是没带着,这就回家给您取去!您这儿该拾掇啥物件、备上些啥琐细的,也就从速捯饬着,也省获得时候迟误了工夫!”
有道是江湖险、民气更险,春冰薄、情面更薄,自打麻痦子断了这两条腿以后,坟耙子中的很多人物天然是不再跟只剩下半条命的麻痦子来往。仅剩下几个见天儿在麻痦子跟前转悠的坟耙子,内心头打着的主张也是想从麻痦子口中套出些配脏药的法门,全然没一个安着美意的主儿!
ps:注1:次白干,凡是指官方酿酒作坊中出产的酒头、酒尾胡乱勾兑而成之物,酒精含量整齐不齐、但凡是含酒精量较高,对人体伤害极大。除了老北平梨园行中常拿次白干喷行头防腐、防霉以外,几无其他用处。但很多酒瘾较大、囊中羞怯的酒徒,明知次白干饮之无益,却还是以次白干为消愁之物,几近与饮鸩止渴普通。
抬手朝着屋子外边一指,相有豹缓慢地策应上了麻痦子的话头:“晓得麻爷您身子不便利,外边雇着有车!”
毫不客气地朝着相有豹伸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巴掌,麻痦子扯着沙哑的嗓门叫道:“拿来吧?”
只一听麻痦子张嘴要的这代价,相有豹禁不住讶然叫道:“十根小黄鱼?!麻爷,您横是不晓得这十根小黄鱼,差不离能搁在四九城里购置两处宅院了?就您张嘴的这出门诊金,怕是当年皇宫大内的太医,可也都开不出这代价吧?”
还得说麻痦子那位徒弟真是个抠搜吝啬、心肠暴虐的人物,瞧见了麻痦子偷喝药酒以后也不言声,反倒是格外的拿几味虎狼药配出来一坛子药酒,悄没声地搁在了药柜子底下。等得麻痦子不知深浅地把那虎狼药配出来的药酒喝了几次,一觉醒来以后竟然就是口舌生疮、浑身炎热,生生发了七天高烧以后,脸上也就生出来好几个大痦子,一张本来都还能见人的脸生生叫毁成了小我见人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