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大钱锅伙里的那帮子青皮地痞,半年前收了古玩老号四海轩掌柜的银子,跟天津卫来的古玩商号约场面死磕,老城墙根儿底下拿铡刀铡下去六条大腿,愣是一个喊疼的都没有,生生把天津卫来的那帮子约场面的地痞给挤兑得爬归去的!跟这帮家伙斗狠.......我看火正门这回,悬了!”
“您也甭焦急,结壮喝了这壶茶,您跟着我走!”
倒是早早就坐到了最外边一张太师椅上的珠市口儿巡警头儿段爷,还是是常日里那敞怀叠肚的粗憨模样,身后也就站了两个没精打采打着大哈欠的巡警。只一见了那些四九城里戳杆子立字号的地痞头儿,几近是瘫坐在太师椅上段爷立马就能蹦起来,抢前一步先跟那些个趾高气扬的爷们打号召、套友情。特别是见着了青、洪帮两位‘勿’字辈的舵把子时,段爷那一个揖作得都能贴了地盘,全然看不出常日里段爷掌管珠市口儿空中时的威风煞气!
从大早上火正门里摆开椅子开端,熊爷就呼喊动部下那帮子青皮地痞从附近商店里抬桌子、搬碗碟,预备点心果子,整治开水茶叶,活脱脱就是一副内廷大总管的模样。
“四九城里场面上能叫得响的爷都请动了......那还能有谁啊?您也甭卖关子了,今儿的茶钱,我的!”
嗤笑一声,段爷朝着已经摆上了街心的小香炉努了努嘴:“你瞅瞅那令香,比他娘的手指头还短了三分!只等着这令香一灭,这帮家伙再去平了大钱锅伙,到时候拿门板搭着各自杆子上伤了、残了、死了的人朝火正门堂口一摆,就照着江湖端方论,火正门里这两箱子大洋够不敷打发汤药银子、安家银子、烧埋银子,这还且两说呢!”
要不是奔着有人豁出去跟锅伙里的地痞摆场面死磕、没准还能弄死几个让本身看着糟心的锅伙地痞来发言,谁乐意大朝晨的就穿得七牵八绊的坐人面前来摆谱?
真如果本身派人去催了那帮子大钱锅伙的地痞,旁的且非论,今儿这场面不管胜负,大钱锅伙的那帮子地痞就得把统统的挂落记到了本身头上!
好轻易等得请来镇场子、压台面的爷们来齐,熊爷环顾着珠市口儿大街上挤得水泄不通的围观人群,拧着眉头呼喊起来:“嗬,这大钱锅伙还真是讲究人扎堆儿的处所!四九城里这些位跺顿脚半座城都闲逛的爷们都来齐了,他们这些个跟人约场面的正主儿倒是不见人影?!难不成是......怂了?”
“那没得说,跟着您看完了今儿这场热烈,今儿早晨燕来楼的鲁菜席面,算兄弟我的!”
“这么大场面的事儿您都不晓得?就珠市口儿新翻修的那大宅子,现现在是火正门新立起来的堂口,要跟大钱锅伙的地痞们约场面死磕呢!”
脸上挂着笑容,熊爷的心头却把这开口接话的爷们骂了个八方通透、祖坟生烟!
再次朝着坐在八仙桌上的诸人拱了拱手,相有豹抬腿踢开了两口庞大木箱上的箱盖。
一众青皮地痞们豪气干云的喝采声中,几近是瘫坐在太师椅上的段爷忍不住嘲笑着咕哝起来:“好家伙,一个个的早看着大钱锅伙不扎眼,再有了这么个顶着江湖端方的好由头,恨不能现在就调集了人马平了大钱锅伙吧?”
迎着周遭太师椅上投射而来的惊奇目光,相有豹安然地拱手笑道:“火正门山低池浅,库矮房稀,仓促间能拿出来的也就是这点压箱底的产业!当着诸位场面上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说一声,这两箱子大洋,就是今儿火正门跟大钱锅伙拼的头一场――咱不但赌命、还得赌个身家!火正门里出来的人要在场面上怂了,这两箱大洋天然是大钱锅伙的人搬走!可如果火正门里的人幸运赢了场面......火正门掌门人纳九爷有话――赢来的大洋火正门一块不拿,全给诸位来主持公道的爷们拿着赏部下弟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