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剑尖挑开木桶里的鱼篓盖，看到里边果然有大半篓子的活鱼，又问：“都是些甚么鱼？”
身侧的清澜剑客闻声而动，立即对比名单，将那余家坊市之人一一对应，并又同时参照从水月城带来的名册。
头发斑白的老头子，尽力瞪大了双眼，用仅供相互闻声的声音道：“才一早晨，藏神诀第四境？”
“那破元夺萃，讲的不过是对战意的邃密操控……”余斗搓了把鼻子，“我每天垂钓，日日练气。那般境地，前几年就达到了！”
“我本想在镜水湖畔，了此残生……”老李不知叹了多少口气，“却另有一件未竟苦衷。”
指令下达之时，数百清澜宗执剑弟子掠身而下。
一名稍有伤势的老者，颤颤巍巍的举手应道：“禀大人，小人是其间执事。”
船首之上，一名青白服饰的中年剑客，冷声喝令：“封闭两岸船埠，严查河间集过往客商，但见长幼同业者，一概先拿后问！”
据传，六十年前，有寒雪梦魇聚于岷山，中土联军与寒雪梦魇血战三日！在支出极其惨痛的代价以后，几近将仇敌斩杀殆尽。
“嗐！”余斗点头，这些年所谓磨砺，倒与折磨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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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有弟子禀报：“王钦长老，鱼市散户区共二百八十六人，皆以查验，并无可疑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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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老者心惊胆战，跪伏余地，连连应“是”。
但是，中年剑客竟连看都不看，将名单往身侧弟子手中一甩，脸上阴霾更甚，喝令道：“查！”
受伤老者不敢心存幸运，赶紧调集几名分担鱼市的部下，将对应坊市编号的摊主、伴计，以及本日来往水月城、河间集的余家人手，皆尽汇总统计。
老李哼声：“我族幸存之人，恐不及五指之数！当年东南三国妄图中土财产，不知妄杀了多少性命，扣上‘寒雪梦魇’的帽子，拿去邀功请赏！”
“得嘞……”老李正要答允，衰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蓦地偏头看向那茫茫清澜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