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对其间环境不甚体味,迷惑道:“人家派了大弟子下山相迎,是你自个儿不去吧?”
如此人物,便是放到中土大陆,亦是灿烂明珠,怎会瞧得上现在的本身?
顾清风非常怅惘:“走鹤山入西荒,这很公道。但是……他见严雀做甚?”
他呆在原地,脸上虽无神采,内心却似战鼓擂动,轰鸣不止。
双爆战魂,让他气势飙升,竟能与年长三岁的严飞龙分庭抗礼、不遑多让!
眼看那一袭翠裙就要乘风拜别,余斗俄然笑道:“清澜宗布下杀局,你我两家皆入死门,谁也逃不掉,谁也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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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雀微抿薄唇,一时欲语还休。此局凶恶,她如何不知?仅是心存幸运,不想让那无辜之人平白送命。
“……”严雀足下一滞,却并未转头,似有所盼的问道,“余公子,意欲如何?”
而这一念之差,常常能在绝境之时,迸收回极其强大的能量!
余斗离家之前,一向有霜儿相伴,本觉得自家妹子已是倾城红颜,不料本日见了翠裙少女,竟似梦游瑶池,偶遇天仙。
严雀看出那抹浅笑中的苦涩,正有些感慨,冷不丁瞧见余斗走了南岔道,赶紧唤声:“余公子,向西走,才是鹤颠峰。”
余斗、严雀的婚约,不但传遍清澜国,隔壁的大圩帝国、西荒帝国也……都一度当作笑料。
顾清风憋着股笑:“你这老丈人,有点儿意义。”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决然决然,莫说是严雀听之一愣,严飞龙也大为惊奇。顾清风和老李的目光,已有分歧。
鹤山宗内,亦有清澜宗眼线。但有“江湖少年面见宗主”的谍报传出,余斗再想走鹤山入西荒,便是难如登天。
“鹤山宗主,怕是早已算准……”一向未曾搭话的老李,捏着下巴上稀少的髯毛,装模作样的道,“少爷走鹤山道目标,一是借道,二是见严雀。鹤山宗主意不见少爷,都不首要。”
严雀轻眨妙目,仿佛并不风俗与男人对视,盼向那漂亮山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根骨已废,清澜宗不会赶尽扑灭。”
余斗“嗯”的点头,脑海中闪现出那一袭翠裙:“那顾大哥以为,严雀是否刁蛮率性?”
那声音沁似冰雪,润如丝竹,引得林下诸人,翘首循望。
她不管顾清风,目光掠过蓝黑战魂,看向不远处的余斗:“两年以后,王肃必然踏入战骁之境,不知……余公子,可有掌控战而胜之?”
嘴里向后号召:“老李,顾大哥,快跟上!”
“可说呢,他是我老爹的过命兄弟,老江湖了!”余斗忍俊不由,旋即滑稽一叹,“可惜,这回没见着。”
鹤山宗大长老严海曾说,两年以后若能成为九星战锋,便有一战之力。
亦是,不平!
老李悠悠一笑:“缘起缘灭,终系一人——少爷向死而生,临行之前见那严雀蜜斯一面,非论如何,内心皆可留个念想。”
严雀轻蹙眉心,嘴上虽无言语,内心却迷惑重重:“父亲之前让我殿内等待,筹算一同见见余家公子。”
“余公子,此后两年,你可留在鹤山。”严雀轻转半步,面向鹤颠峰,“好学闲度,皆可自便。”
“那是天然……”余斗想起几位前辈的策划策划,背脊都为之发寒。这等多智近妖的老江湖,怎会因些小事乱了方寸?
“至于那一纸婚约,到时候悉听尊便!”余辩论上此说,内心却在感慨——严海所言不假,这严雀蜜斯,确切是天人之姿、倾世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