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山宗主,怕是早已算准……”一向未曾搭话的老李,捏着下巴上稀少的髯毛,装模作样的道,“少爷走鹤山道目标,一是借道,二是见严雀。鹤山宗主意不见少爷,都不首要。”
严雀微抿薄唇,一时欲语还休。此局凶恶,她如何不知?仅是心存幸运,不想让那无辜之人平白送命。
面如初月,肩瘦腰纤。
严雀看出那抹浅笑中的苦涩,正有些感慨,冷不丁瞧见余斗走了南岔道,赶紧唤声:“余公子,向西走,才是鹤颠峰。”
顾清风非常怅惘:“走鹤山入西荒,这很公道。但是……他见严雀做甚?”
“是么?”余斗摇点头,想起镜水湖畔的宰鱼画面,“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如此跪地求生,我……不喜好。”
当然是给兄弟撑场子的!
假定今儿是来接亲,自个就是独一伴郎!
余斗不敢心存幸运,脚步加快,渐行渐远:“借道只是其一,其二嘛……”
眼看那一袭翠裙就要乘风拜别,余斗俄然笑道:“清澜宗布下杀局,你我两家皆入死门,谁也逃不掉,谁也躲不开!”
鹤山竹林,打斗的陈迹犹在,却只剩下严雀、严飞龙二人。
余斗一面辩白舆图上的山势,一面淡然发笑:“顾大哥试想,既然派了严飞龙带路,严雀为何呈现?”
“余公子,此后两年,你可留在鹤山。”严雀轻转半步,面向鹤颠峰,“好学闲度,皆可自便。”
顾清风怎会讽刺兄弟?
余斗沉吟一瞬,看向那林下俏影:“杀局如此,死门当前!我欲——向死而生!”
她眼似桃花,眉如柳叶。
严雀生得娇俏可儿,却因苦衷所扰,现在漠如冰雪:“王肃十二岁入战锋,十六岁摘九星,确切天赋异禀。”
顾清风自发得威风八面,不料却惨遭疏忽。
顾清风憋着股笑:“你这老丈人,有点儿意义。”
清澜宗少宗主,当朝太子爷!
严雀语罢,玉足轻迈,筹算就此拜别:“两年以后清澜江论武大会,江湖涌动,余家可趁机脱逃,我自去击败王肃!”
数丈外的余斗早被说惯了“废料”,倒是不觉得然。只是瞳孔一缩,记下来一个名字:王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