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门前的马车一辆辆的接踵拜别,冯玉莲与钟宝儿却未曾分开。
又一辆渐远的马车上,许月容迟疑不定:沈家会这般等闲放过月明珠?沈夫人那模样,清楚是与月家不死不休了啊!她心烦意乱。沈夫人作死也就罢了,千万莫扳连沈安和啊!
明珠姐妹正欲分开时,桂嬷嬷忽的拦住了她们,红着脸向俩人不住嘴的报歉:“月蜜斯。方才真是委曲你了!我与夫人已经查明,绿珠是翠绡那丫头起了贪婪做的功德!不想曲解了两位。夫人本来一片美意倒闹了个大乌龙,为此愁得头痛都犯了!”
英氏呵的声嘲笑:“明珠,你不过一个工匠之女。就算小有才调,也不能只想着攀高枝!那人但是可贵的人才,又是你母亲定下的缘份――”
“说来话巧。”英氏找回了台词,“这玉锁本有两只。是当年我生安苹时,你母亲派人从都城送来的。安和与安苹一人一只。谁知安和年幼无知,一日出门时,弄没了他的玉锁。”
明岚早知逃不过,冷哼一声:“夫人真故意。那就走吧!”
她在这边一堆好话拉扯,园里客人已经走了大半。
桂嬷嬷陪笑道:“二蜜斯,这个,夫人只请了大蜜斯。”
明珠转头望她,神采如冰。
“夫人怕是有些私密事要与大蜜斯说,您去的确不太合适。”
冯玉莲想了想,嘲笑两声:“那我们就等着听完这场大戏!”
“如何那姐妹俩还没出来?”冯玉莲本日被明珠风采吸引,故意要与她交友。故而特地在门外等待明珠。
英氏呵呵笑道:“可不是。你母亲已经同意了呢!”
明岚一脸不解的道:“姐姐的娘亲,论理法我也该叫一声母亲。为何我不能在场?”
明岚轻笑道:“又不是给姐姐说亲,有甚么我不便利的?”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但明岚可不感觉,英氏会有如许的美意!许伯友配姐姐是还差得远,但凭心而论,他前提还算尚可。
“这事儿――”英氏想了想,笑道,“明岚还小,有些事儿你不便利听!”
“月夫人。”英氏对劲的唤道。“你女儿说了,婚事由你作主。”
“我却不这么以为呢。”明珠语带讽刺,“夫人您看。我娘将玉锁赠了沈家兄妹,它们便是沈家兄妹之物。一只玉锁给了沈蜜斯,一只玉锁又落在许公子手上。这天定姻缘定的,该是这两位才对。啊呀!”明珠似是想起一事,“我几乎忘了,沈蜜斯已经定了亲。这可如何是好?沈夫人,您可要想清楚哪!”
她难堪的笑了笑,道:“那倒不是!”
“谁知前阵子,我再度见到了安和当年丧失的玉锁。明珠,你可知它在谁的手上?”英氏越说越顺溜。
用这类借口,还真让人不好回绝。
明岚撇了撇嘴:这是在表示明珠与沈安和无缘?嗯。是没缘份。
“如何明岚也――”
英氏被她几句话说得无言以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采丢脸至极:若不是你害得安苹,安苹何至于嫁个乡绅后辈?
半晌以后,桂嬷嬷呈现在花圃内,对客人道夫人正措置家事,头痛又犯了。故而怠慢了各位敬请谅解。
英氏笑容满面的道:“越州城太守次子许伯友。”
英氏鼓掌道:“可不是?许伯友少年英才。家世又好。虽是庶子,但凭着你们两个的本领,何愁将来?”